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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鹍看看李鹜,又看看随蕊,疑惑道:“谁要走了?”

    “傻大个,是我要走了!”随蕊说。

    “你去哪儿?”李鹍一个劲地往外蹦着问题,“你要去多久?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回来的时候要带好吃的……”

    “你问题太多了!”随蕊转身拉起沈珠曦的手,说,“我走了,记得我们先前说好的事。”

    沈珠曦迟疑地点了点头。

    随蕊和李鹍离开后,李鹊提着许多新鲜蔬果进了厨房。李鹜仍站在院子里,丝毫没有像往常那样进屋歇息的意图。

    “别傻站着了,进屋啊。”沈珠曦强笑道。

    “你们发生什么事了?”李鹜不受糊弄,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沈珠曦结结巴巴,说不出个一二。

    “随蕊被人非礼了?”李鹜问。

    “……我不知道,别问我了。”

    沈珠曦慌张地转身进了里屋。

    这事关乎随蕊名节,随蕊特意叮嘱她不能告诉别人,她怎么能擅自把这么重要的事透露给李鹜?

    坐在床上,沈珠曦心神难安。

    周壮怎么会对随蕊心生歹意?她不是怀疑随蕊的魅力,只是……周壮看上的不是李青曼吗?

    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

    沈珠曦拔下头上的金簪握在手里,李鹜特意把尖端磨到一个既能伤人又不会轻易自伤的程度,她握着锐利的金簪,总算安心了一些。

    竹帘忽然被人撩开了。

    李鹜站在门下,高大瘦削,一双沉黑眼眸平静而了然。

    “想说的时候,随时来找我。”

    沈珠曦的喉咙动了动。

    半晌后,她努力说出了回答:

    “……好。”

    ……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再宽限我一段时日吧,我一定能凑到钱的!胡爷,胡爷,你信我一回……”

    周壮跪在溪水里,痛哭流涕地不断叩首。溪水和泪水溅了他一脸,坚硬的鹅卵石也把他的额头磕出了血痕。

    他惊慌失措,魂飞魄散,死命磕着,一刻也不敢停下来。

    “这话,你说了许多遍了。”

    水岸上站着十几个高矮不一,身材粗壮的壮汉,身穿锦衣的胡一手坐在一把藤椅上,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他头也不抬道:“周壮,我念在咱们过往的情分上,也宽限了不少日子,可你每次,带给我的都是失望呐。”

    “胡爷,胡爷,这次不会了!真的不会了!”周壮颤声道,“我马上就能凑到钱了!”

    胡一手抬起眼来,冷笑道:“据我所知,你娘的嫁妆和你家的房契,都已经典当出去了,你还能拿什么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