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路口,都有着马车刚刚驶过的痕迹。
韩逢月沉着脸道:“有没有办法通过车轱辘的大小辨认谁才是我们追的马车?”
一名侍卫骑马上前,仔细辨认半晌后,摇头道:“都是最常见的车轱辘尺寸,无法分辨谁才是昨夜的马车。”
韩逢月骑的马喷着响鼻,因突然停下而不耐烦地刨着蹄子,韩逢月比它还焦躁,不能接受飞黄腾达的机会就这么消失于眼前。
“这三条路分别通往何处?”韩逢月问。
“一条往东都,一条往汝州,一条通许州。”
昨夜他已说过自己要往北都,必经东都,如果他们想避开自己,必然不会选择往北都的路。
可经过昨夜一番交谈,韩逢月已知自称姓贾的两兄弟狡猾不已,说不定他们会反其道而行之,选择往东都的路也说不一定。
三条路,只有一条能让他加官进禄。
韩逢月咬了咬牙,抽出腰间宝剑扔出。
镶满金银,华丽非常的宝剑高高扬起,重重落地,剑尖直指中间那条路。
韩逢月一夹马肚,在途径宝剑时弯腰下滑,一把抓起长剑。
“去许州!”
第96章
雨过天晴后的天空格外空明, 蔚蓝的底色里缓缓飘过几缕晶莹的雪白。
流动的浮云下,停着一车一马。
清澈见底的溪水在层叠不穷的鹅卵石上跳跃,沈珠曦小心翼翼掬起一捧清水浇在面上。
水珠接连掉落, 在溪水上打出鱼鳞般的涟漪。
一双宝光璀璨的娇滴滴杏眼, 随着浪花一聚一散, 时隐时现在水镜中。
“沈呆瓜——”
李鹜的声音让沈珠曦回过头。
他焕然一新地站在蓝白相间的天空下, 身上穿着在襄阳城布庄里定做的那件联珠对鸭纹靛青色锦衣, 脚上套着骂骂咧咧好久才买下的五百文一双的乌黑皂靴。就连包发的粗布, 也被他换成了束发的丝带。
李鹜忽然大变模样,沈珠曦乍一看上去, 险些没认出他来,还以为眼前忽然出现了个飒爽英俊的陌生男子。
沈珠曦惊艳的目光取悦了李鹜, 他阔步走来,下巴得意地朝着天空, 迤迤然道:
“老子拾掇拾掇,不比那姓韩的差。”
“你和他比做什么?”沈珠曦讶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