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页(2 / 2)

    “你不乱动,它又怎么会硌着你?”

    李鹜翻了个身,用侧面看着她:“你睡得着吗?”

    “怎么睡不着?”

    “我睡不着。”

    沈珠曦:“……”那又怎么了!

    “老子睡不着,你忍心睡着吗?”

    这么明显的答案,还用得着问吗?

    “……不忍心。”沈珠曦昧着良心道。

    “那就和我说说话。”

    困意卷土而来,沈珠曦缓缓眨着眼睛,小声道:“说什么?”

    “为什么你和传闻中的越国公主完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沉默片刻后,沈珠曦自暴自弃道,“我们都枕金睡玉,传闻也不算完全冤枉我。”

    “你还挺记仇,老子一句枕金睡玉你记到现在,别的事你怎么记不住?”

    “什么事?”沈珠曦抬起茫然的眼睛朝他看去。

    “醉酒后的事。”

    “我记得啊。”沈珠曦一脸奇怪。

    李鹜变了表情,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惊吓:“你记得?”

    “怎么不记得?”沈珠曦说,“你不让我给你拿毛巾擦脸,邋里邋遢地就睡下了,连累得我那晚也没沐浴更衣……”

    “……”

    李鹜就知道,他不能对这皮厚心大的呆瓜抱任何期待。

    “你这十七岁的生辰,老子给你过得怎么样?”李鹜问。

    “好。”

    “只是好?”李鹜这厮不满地挑起眉。

    “很好,好得不能再好。”沈珠曦说。

    她只能这么说。

    因为当情感汹涌到一定程度,反而只有最简单直接的表达。

    “李鹜……”她说,“多谢你。”

    一年时光,给了她太多感悟。

    除了没力气洗衣,做不好饭菜外,她已学会了自食其力。

    原来,除了绣花抚琴——等着一个男人造访深宫时派上用场,她还可以做这么多事。

    即便现在离了李鹜,她也能够一个人活下去。如果不能——那也是战乱和歹人的错,不是她的错。

    生而为女,不是她的错;容貌娇艳,不是她的错;柔弱无力,不是她的错。

    错的是迁怒于她的母妃;错的是心胸狭隘的傅玄邈;错的是恃强凌弱的歹人。

    “别口头感谢,你要怎么谢我?”李鹜反问。

    沈珠曦深知这屁人习性,自觉道:“我存的银子都给你。”

    “老子像是缺钱的人吗?”李鹜没好气道。

    沈珠曦腹诽:像,非常像。

    “那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