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她昨晚问人要伤药,今天上战场的时候,就从二虎那里偷……拾了一罐。”小猢说。
她没继续说下去。
李鹊开口道:“既然这样,为什么没送过去?”
“送过了。”小猢说,“……他们有点忙,于是我就走了。”
李鹊大概能想到他们在忙什么——主要是大哥比较忙,忙着逗弄嫂子。
“我不要,拿着滚。”他言简意赅道。
小猢的视线在李鹊袒露的上身扫了一眼,目光带着好奇:“我有个疑问,在你眼里,我是男是女?”
李鹊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带着讥讽:“你觉得自己是男是女?”
“我不知道。”小猢说。
她的回答出人意料,他上药的动作不禁一顿。
“在你眼里,我是男是女?”小猢一脸真诚地发问。
“我还没眼瞎。”李鹊说,“你再怎么像男人,身体也是女人。”
“那你在我面前没穿衣服,怎么一点都不害羞?”
小猢话音落下,室内有片刻寂静,短暂的凝滞过后,空气伴随一声冷笑,重新恢复流动。
李鹊垂下眼眸,本就冷漠的眸光更加冰冷刺骨,一丝杀意混杂其中,仿佛寒冰中刚取出的匕首。
他语带讥讽:“那你看见袒胸的男人,为什么没有反应?”
“因为我早就见惯了。”小猢脱口而出。
李鹊在伤口上绑好纱布,穿上准备好的干净衣服站了起来。
“是你自己走,还是让我亲自送你?”
小猢看着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匕首,识趣地站了起来。
“走了走了,这就走……你以为我愿意来……”
她走到门口,脑海中忽然一道灵光劈开混沌思绪。
她以为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说不定他已经回答过了。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李鹊。
“你之前说你见过的女人比我吃的猪肉还多——”她问,“你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
李鹊握着匕首朝她走来。
“走了!问不得!比老虎屁股都厉害——”
小猢自己旧伤新伤一堆,不愿在这里内耗。见李鹊要动真格了,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这次大战,对李鹜的主力军而言,受损不大。
真正受损的是平山寨原本的军事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