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手想在襄州开赌坊,以他的人脉,根本无须通过李鹜。
这两箱金子,不过是看中李鹜的潜力,提前示好罢了。
两个明白人对视一眼,彼此都心思清楚。
“自然。”李鹜朗声道,“我若入驻襄州,襄州大门永远向胡爷敞开。”
胡一手含起微笑,拱手行礼。
鱼头县到襄州,一日便可走个来回。只是人多了,速度也就自然慢下来了。当天夜里,大军在官道附近扎营休息,沈珠曦和李鹜正要睡下,帐篷外忽然闹腾起来。
“我认识你们将军!我和你们将军那是不一般的交情,你们还不赶紧放我进去?!”
这声音!沈珠曦做鬼也忘不了!
她面色苍白地看向李鹜——这不是李鹜曾经的恩客樊三娘的声音吗!
“……你眼神怎么这么怪?”李鹜被她看得发毛。
“李鹜!李鹜!”帐外的樊三娘见喊了一会没人应答,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李鹜!你还管不管老娘的死活啦!”
李鹜刚要下床,沈珠曦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别去!”
“为什么?”李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你少明知故问!”沈珠曦生气道,“你都金盆洗手了,还去理她做什么?!”
“樊三娘对我有恩,我不能不理她……而且这和金盆洗手有什么关系?我又什么时候明知故问了?”李鹜诧异道。
“你——”沈珠曦说不出他别开生面的兼职,他不会不好意思,她还不好意思呢!堂堂一个公主,居然要人做面首养她!
“反正你不许去!”她少见地发起脾气,为了不让他再度沦落风尘,情急之下抛开礼义廉耻,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胳膊。
李鹜看着挂在自己胳膊上的人,又吃惊又迷惑又喜悦。
“我确认一下……”他一脸复杂,“你是在吃樊三娘的醋吗?”
李鹜想起曾经出现在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九娘、李青曼、王诗咏……哪个不比樊三娘有威胁?
沈珠曦对她们视若无睹,却偏偏吃起一个年过四十风韵不存的寡妇的醋?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是这呆瓜的审美有问题,还是她眼中的自己审美有问题?
李鹜觉得一定是前者。
这样就能解答他宽衣解带这么多次,沈呆瓜依然能无动于衷的疑问。
樊三娘还在外边叫喊,若是没有事要他帮忙,樊三娘是不会大半夜来这里的。李鹜虽然很享受沈珠曦来之不易的吃醋,但樊三娘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也不能把人晾在外边不管。
他保持胳膊上挂了个人的姿势,往外说道:“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