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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然重新封印了他的脸,傅玄邈起身走向书桌。

    “让她进来。”

    秋风吹进书房,文竹榻几上龟皱裂开的银杏扬起。

    杨柳匆匆踏进书房,目光在跌落的金色碎片上扫了一眼,脚下一顿,回头给了门口的婢女一个眼神,这才继续走向傅玄邈所在的桌前。

    婢女悄然无息地走进书房,蹲下身用手捡拾地上碎金。

    杨柳走到书桌前,向着傅玄邈屈膝一福,轻声道:“杨柳见过公子。”

    傅玄邈示意她起身。

    “你刚从商州跋涉回来,可先歇息一晚,不必急着向我汇报。”

    “公子日理千机,比杨柳更劳心费力,杨柳怎敢松懈?”杨柳缓缓道,“只要能帮上公子分毫,杨柳再累也不算累。”

    “此去商州,可有收获?”傅玄邈问。

    “李恰确实如传言一般目中无人,不但在军政大事上独断专行,刚愎自用,还自以为是忠臣义士,对傅氏充满敌意。”

    .

    “以你之见,李恰能够收服吗?”

    杨柳摇头道:“即便可以……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

    傅玄邈没说话,杨柳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笺,道:“杨柳离开节度使府时,遇见驿人上门送信,其中一封信,自称襄州城主。杨柳觉得可能对主子有用,便誊抄了一份。”

    “拿来。”

    得到傅玄邈首肯,杨柳这才拿着信上前。

    信是她随身携带的,自然带了一丝杨柳特有的香气,傅玄邈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你念给我听罢。”

    杨柳没察觉他的微小变化,惊喜道:“是!”

    她小心翼翼拆开信,将早已熟稔于心的内容念了出来。

    信笺内容本身不长,语言干练简洁,多次引经据典,使人信服。

    一张信纸上的内容念完后,傅玄邈若有所思,低声自语:“……又是新唐书又是后汉书,这位起义军首领似乎读过不少书啊。”

    杨柳面露异色。

    “怎么了?”傅玄邈说。

    “拟稿的人应当饱读诗书,但不知为何,笔迹却是……”杨柳想起那狗刨一样的字迹,用了个比较含蓄的说法,“连初入学堂的童生都不如。”

    “拟稿之人和写信之人应是不同人士,”傅玄邈顿了顿,“只是不知为何要多此一举。”

    傅玄邈的不解也是杨柳的不解,只是字迹并非此信的重点,两人并未在上面过多纠结。

    杨柳拿出压在信笺下的两张纸,平整摊开后放在傅玄邈面前。

    两张大同小异的画像出现在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