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名单上没有你,你是跟着李恰混进来的?李恰知道吗”
王诗咏怒道:“少拿旁人压我!如今的我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煞费周折混进接风宴,不去宴会场找李鹜,借口更衣跑来后院——你是专程来找我的?”沈珠曦说。
“明知故问!”
“你找我做什么?”
“我要你离开李鹜!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王诗咏尖声道。
王诗咏的偏执远超沈珠曦的意料,她惊讶道:
“……你还想嫁给他?”
“除了他,我什么都没有了!”王诗咏怒视着沈珠曦,悲声道,“你害我家破人亡,颠沛流离沦落至此,难道不该让李鹜担起责任吗?!”
如果是从前的沈珠曦,还真得被她噎到。
但今非昔比,见过李屁人的厚颜无耻,王诗咏还是弱了点。
沈珠曦有理有据地反驳道:“我好心救你一命,你却恩将仇报抢我夫君,我没害你家破人亡,你却险些害我家破人亡,究竟是谁该担起责任?”
“如果不是你,李鹜根本没有理由拒绝我!”王诗咏捏紧双拳,眼中充满恨意,“只要你不在,李鹜就不会逃婚,我父亲也不会气得中风,徐州也不会狼烟四起!”
“李鹜逃婚是因为他有情有义,你父亲气中风是因为他助纣为虐,咎由自取,徐州城破是因为邻近诸城都在急修城防,只有你们徐州,宁愿斥重金了结私仇,也不愿在城防上多花一金!”
沈珠曦铿锵有力的一席话让王诗咏许久都说不出话,只能气得颤抖,恨恨地看着她。
“如果不是你们打劫了徐州的援军,徐州至于生灵涂炭吗?”王诗咏咬着牙说,“我本是百年世家徐州王氏的嫡女,却因为你们家破人亡,你对我,对徐州百姓……难道就没有丝毫愧疚吗?”
沈珠曦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
“我对徐州百姓有愧疚之意,对你,丝毫没有。你若继续胡搅蛮缠,别怪我不留情面。”
“……你要怎么不留情面?”王诗咏露出嘲讽的笑容,“我若四处声张,所有人都会知道李鹜还有个妻子。”
“所有人也会知道你在新婚之夜被人逃婚的事。”沈珠曦接上她的话,“所有人都会知道,在李鹜眼中,你还没有几抬嫁妆值钱。”
王诗咏被人戳中最深的痛脚,青着脸说:“……你在虚张声势。”
“你可以试试我是不是在虚张声势。”沈珠曦道,“我只不过一个后宅妇人,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是我相公,只要他觉得不丢脸,我在后宅有什么好丢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