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鹜抱着沈珠曦上了岸,立即有准备好的婢女送上干净外衣笼上沈珠曦湿透的身体。
“你怎么样了?”李鹜脸色难看,急声道。
“装的……我没事。”沈珠曦小声道,“配合我。”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一边瑟瑟发抖,一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哭道:“我没看清谁在推我……”
李屁人果然配合,当即大怒,掷地有声道:
“这里总共就三个人,除了你,还能是谁推的?媞娘,是你吗?!”
“不是我!”媞娘条件反射叫道。
好了,这下只剩一个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刚被救上来的王诗咏身上。
告状也是有讲究的。
直接说谁推的显得咄咄逼人,说自己不小心失足又显得想要息事宁人,一句“不知道谁推的”,既说明是自己是被人推下湖,又显得无辜又无害,不会令人反感。
这些宝贵的宫斗经验都是母妃教的,但实际运用还是第一次。
对手是王诗咏,有些杀鸡用牛刀了。
刚被李恰拉扯上岸的王诗咏翻着白眼,已经只剩半口气,听到沈珠曦先发制人,她气得半口气都差点不剩,急忙说道:“分明是你先推我……”
“你胡扯!”已经入戏成功的媞娘叫道,“分明是你先动手推人,看见有人来了才跟着跳下去!”
媞娘扑了过去,对王诗咏又咬又打:“我苦命的夫人本来就病着,你这是要她的命啊!你害我主子,我今日就跟你拼了!”
王诗咏衣衫湿透,线条毕露,死死抓着李恰衣襟,狼狈地躲闪着媞娘的扑打,再加上四面八方谴责鄙夷的注视,她畏惧地蜷缩着身体,不住往李恰身上贴。
“好了!”李恰跟着也受了媞娘的几下拳脚,怒而推开媞娘,沉着脸道,“这事之后再说——”
他怒视着王诗咏:“你答应我不惹事,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放心不下……”
王诗咏话说一半,恰到好处地“晕”了过去,只剩浮想联翩的观众和面色难看的李恰。
全场唯有李鹜内心狂喜:鸡屎粘别人脚上了!
李恰一时心软带王诗咏上门赴宴,闹出这么大的事,自己脸上也抹不开。
他不好再提出借地医治的要求,只能带着王诗咏匆匆离开了李府。
沈珠曦也被李鹜带去后院诊治。
主人家都不在,接风宴没继续一会也就草草散了,只剩下花样百出的流言蜚语,乱窜在白蛉平原的联军军营中。
王诗咏衣衫尽湿被李恰救上岸,归属也显而易见了。
数日后,沈珠曦听闻,王诗咏被李恰纳为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