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你找不着人,都是在练习这个?”
沈珠曦有些不好意思,低低地应了一声。
“……你哭了吗?”李鹜问。
沈珠曦不明所以,下意识道:“没有。”
“你后悔吗?”
沈珠曦看着他的眼睛说:“……不后悔。”
“你高兴吗?”
“高兴。”
李鹜笑了:“那就好。”
他起身从一旁的纱橱里拿来几罐药膏,又取来干净的手巾,重新蹲回沈珠曦面前。
珠白玉润的指头在手巾里时隐时现,李鹜仔细地照顾了每一个角落,将她脚上的水汽擦得分毫不剩,又在淤青处涂上一层薄薄的药膏。
沈珠曦悄悄看着他专注的侧脸,不知不觉入了神。
上完药后,沈珠曦正要收回脚,忽然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叫。
李鹜拿起她光洁的双足,在没有药膏的脚尖处落下一吻。
沈珠曦烧红了脸正要质问,李鹜抬起头,坦然而笔直的目光撞上她的双眼。
“我很开心。”他说,“沈珠曦——因为有你,我才能这么开心。”
他擦干净双手,亲手为她套上干净的足衣,然后起身走向外屋的书房。
“我也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沈珠曦疑惑地坐在床上等待。
不到一会,李鹜回来了,手里拿着她怎么都没想到的东西。
“这是我的礼物。”
李鹜重新在她面前蹲下,拿起她的手,把那冰冷的竹节放入她的手中。
“送给你。”
冰冷的竹节灼烫了她的手掌,沈珠曦惊得想要从双旌双节上收手,李鹜却握着她的手牢牢不放。
“这是御赐之物!”沈珠曦着急道。
“那又怎么样?”李鹜满不在乎道,“我早就说过,我的就是你的——你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
“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李鹜神色坚定,看着她惊慌的眼睛道,“我这人说不来甜言蜜语,不像有些狗人能够吹出花儿来——但我对你说过的话,一定当真。不管是这官印还是这烂竹棍,不管是名声还是财富——”
李鹜握住了她的手,连着竹节一起紧握其中。
“我的就是你的,天塌下来也不会变。”
沈珠曦相信他。
奇怪的是,就在一年前她还屡屡猜忌于他,无论他作何承诺都忍不住往悲观的方向去想。可如今,她却连猜疑的念头都升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