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坠崖之后,一直都在这里吗?”沈珠曦问。
李鹜点了点头,左手将她被风吹到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找出去的路,但是……”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你有没有看见路上我留下的记号?”
“看见了。”沈珠曦说,“很多,很杂乱。”
“我怀疑有人为了不让我出去,一直暗地里跟着我,我留下什么记号,他就跟着复制什么记号。”李鹜说。
“这崖下还有别人?!”沈珠曦大吃一惊,“我来时见到了猴子,会不会是猴子……”
“绝对是人。”李鹜斩钉截铁道,“猴子不会射弩。”
沈珠曦吃惊地看着他。
“我刚下来时,夜里曾受过袭击,埋伏的那人箭法精准,老子险些被他一箭穿喉。”李鹜说,“这人应该长期生活在崖底,对密林了如指掌,有好几次我都差点堵住他了,还是被他东躲西藏地甩掉了。”
“你看清他的模样了吗?”沈珠曦追问。
“没看到正面,只知道腰上围着一张狼皮,头发乱蓬蓬的。”
李鹜紧了紧拳头,指骨啪啪作响。
“……等他落到老子手里,我要宰了这野狗做烫皮狗。”
“我们还是别节外生枝了,先想办法出去再说吧。现在李鹊行踪不明,李鹍和牛旺等人落草为寇,襄州也没有了,等你出去后,外边的事情一箩筐——崖下的一个野人又算得了什么?”沈珠曦劝道。
李鹜沉默片刻,握紧了她的手:“你说得对,一个野狗算不得什么,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外边,还有一只天下第一狗在等他做成烫皮狗。
比起天下第一狗,崖下一只野狗,确实算不上什么。
“早些睡吧……”李鹜轻轻拍拍沈珠曦的肩,“养精蓄锐,明日我们再一起寻找出去的路。”
沈珠曦在他怀中躺得安稳,预料今夜会睡得格外舒适。她乖巧地点了点头,李鹜低下头来,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亲吻的时候吗?”沈珠曦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怎么不记得?”李鹜一脸肯定。
在他张口的时候,沈珠曦跟着说道:
“那天下着细雨……”
“那天出着太阳……”
两人都停了下来。
沈珠曦难以置信地看着李鹜,仿佛受了偌大的冲击,身体情不自禁地离开了他的怀抱。
“你不记得我们第一次亲吻的时候了?”她说。
“我怎么不记得,那天出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