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九千岁慢条斯文的挽起袖子,身旁的小太监已经将剩下的五支长箭俯身呈上。
他捡起一支,长箭在五指之间慢悠悠的转着旋,甚至都没有对准铜壶便瞧着随手掷了出去,姿态极是矜贵潇洒。
那长箭却直直投入壶中,冲力震得铜壶晃动,眼看着壶身便要晃晃悠悠的倒地,却见又一支长箭投入,打在那壶心内壁上,原本要倒下的铜壶因力朝另一边歪去。
接着,一支又一支精准掷入,每次都在铜壶即将倒下之际又将其撞得歪去。
直到最后一支投下,那铜壶最终稳稳立于地面。
“好!”
小皇帝看着铜壶里的五支箭拍手大笑:“精彩精彩!这次比赛夺得魁首之人非师傅莫属!赏,赏!”
“多谢陛下。”
九千岁倒是没什么欢喜,应承了一句便揽了揽袖子坐下。
身后的小太监早就为他搬来了小叶紫檀长椅。
小皇帝对他的敷衍没有丝毫不乐,也坐下一挥衣袖:“奏乐!”
穿着轻纱的舞女赤脚旋身,九千岁瞧着随乐而舞的美人儿,忽然悠悠道。
“这舞虽好,但左右不过那几首,陛下不觉得到底看着有些腻歪?”
小皇帝听到这话:“可这船上脚不沾地手不着天,也没什么其他好玩的。”
他在船上呆这些日子心里也有些烦闷,虽说今日能到金陵,但还得几个时辰,只想着找些好玩的打发时间。
“师傅有什么好玩的主意?”
“倒也没什么新奇的主意。不过既然舞女无趣,不如换人来舞。要论我大赵才艺精绝之人,莫过于各家贵女。正好今日众人都在,不若拉出来瞧瞧。”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面色难堪。
世家贵女都是养在深闺,金尊玉贵,如今在九千岁口里却如同娼(妓一般供人观赏。
唯有小皇帝听到这话眼前一亮,拍案笑道:“好!此事甚好!还是师傅有主意。”
他瞧着众人笑道:“夺得魁首者重重有赏!就从,就从你开始。”
说罢随意指了坐在末位的一个姑娘。
那姑娘见自己不幸被点中,面色苍白,又不敢抗旨,只得硬着头皮起身走出。
她从小只同嬷嬷们学诗词书画,治院理帐,哪里会什么下九流的舞蹈。
一时之间尴尬的立于那里不知所措。
小皇帝见她不动,皱着眉头冷喝:“怎么还不快跳!不跳舞,便从这船上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