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青鱼村,从这里到月河镇要一天的路程,是最近的村子啦。”
沈乾听到这话,没再说些什么。
“谢谢。”她扯了扯嘴角,似乎有些累了。
玉花见她面色疲惫,也不再打扰,只柔声说道:“你放心在这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喊一嗓子,我和我爹娘弟弟就在旁屋里住着。”
说罢拿着药筒出了房间。
听到“吱嘎”的关门声,沈乾合上沉重的眼皮,却并没有睡去。
脑海中思绪万千,青鱼村,离最近的镇子都要一天的路程,想来很是偏僻。
她应当是昨日顺着风浪被冲到了下游,如今大难不死已是万幸。
身上的衣服都被换下了,现在只穿着一件粗布里衣,各处伤口包裹着纱布。面上清凉,想来是药草覆盖。
想到昨夜发生的一切,沈乾心下筹谋。
昨日死在那场火灾里的人不在少数,不论是淹死还是烧死,都是尸骨无存。
怜妃死了,她最后与那蓝衣宫女分离后也再没人见过自己。
这么想来,在世人眼里她也已经是个死人。
沈乾眼皮微动,诸葛鸿现在对她怕是非置之死地不可,倘若回到帝都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还有九千岁……她心里惴惴不安,总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却不敢去想。
总之,不若借此机会死遁,离开波澜诡谲危机四起的帝都朝堂。
她有厨艺,会调香,又有现代的管理思维,到哪里都不至于饿死。总好过在帝都成日栗栗危惧,提心吊胆随时身首异处来得好。
正这么思忖着,就听到门外传来激烈的争执声和孩子的哭声。
“这个你不能拿!这不是咱家的东西!”
“放屁!在家里的就是我的东西!你给我起开!”
“哥!这个真的不能拿!你怎么能这么无赖呢!”
那粗旷的声音再次传来:“死丫头你再不松手别怪我扇你!”
沈乾被吵嚷得头脑烦闷,艰难的爬起身子穿上鞋走下床。
推开门,就瞧见玉花正死死抱着一裹衣物,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拉扯着衣服,满身戾气。
他们旁边地上坐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娃娃,正拿着木棍朝男人身上砸去。
眼见扬起巴掌就要打下,玉花吓得紧紧闭上眼睛,双手却不松开。
“阿花,给他吧。”
听到这声音,两人皆是一滞,朝声音处望去,就见沈乾手抵着门框淡淡道。
“可是,可是这是姐姐你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