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得很恣意潇洒,没有把自己框钉在一副躯壳里,心中有自己渴望和向往的信仰,并且能为此付诸努力和行动。
就像姜肆第一次见她那日,文武袖袍,腰别长剑,英姿飒爽,快乐逍遥。
她母亲看低了她,太后也看低了她,女人的一生,不是只要围着一个人团团转,假若她热爱广阔天地间的一缕风,就算红墙金瓦里的生活有多么诱人,她看也不会看一眼。
姜肆收了针,将被子盖好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萧持和萧锦辞正坐在首位上,本是在说着什么,见她出来,止住了话头,迎上萧持询问的目光,她道:“已经没事了,睡一觉,明日药力就会完全减退,也不需要再服什么药了。”
王谡听了,转而松一口气。
既然已经无事,他也不好久留,只好先行离开,姜肆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转身对二人道:“好在是遇上了认识的人,不然秦娘子这样倒在大街上,后果不堪设想。”
萧持黑眸一沉。
萧锦辞却是有些茫然:“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肆看了一眼萧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萧锦辞,萧锦辞黛眉一蹙,眼中也有几分不喜:“想不到母后竟会做这么糊涂的事!”
她看了看萧持,话音一顿,后又继续道:“只是这件事终究也有秦家自己参与,且传出去,有损皇家颜面,还是不要闹大为好。母后那边,我去说一说吧。”
萧锦辞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这件事别管秦姝绾有没有受到伤害,算计到他头上,他是一定要讨还代价的,母子之间本就隔着重重隔阂,再添柴加火,维系的平衡就不存在了。
大魏尤其注重孝道,萧持若真做点什么过火的事,对他的地位也不利。
不管怎么说,太后都是他们的亲生母亲。
萧持沉吟不语,幽深的黑眸中看不出太多情绪,姜肆将他拉起来,揉了揉眼睛:“陛下,我们回去吧,我有些困了。”
萧持听到她说的话,眸光忽然变得柔和些,再看向萧锦辞时,依然是满目冷意:“你可以告诉她,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朕不介意把她送到越陵。”
萧锦辞轻叹一声:“我会将陛下的话转告她的。”
萧持握紧姜肆的手:“走吧。”
转向她的那一刻,神色又松展开来,声音也刻意放低,姜肆看了萧锦辞一眼,微微颔首。
两个人一起坐御辇回宫。
御辇内,姜肆笑眼弯弯地看着萧持,也不说话,就这样拖着香腮望着他,笑容越发香浓甜蜜。
“不是困了吗?”
姜肆很开心,努了努鼻子:“陛下,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