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孟鸿羽迟迟不能入睡。
只要一闭上眼,她的脑海中就会浮现文承年的面容,以及他在皎玉湖边的所言所行。
她在湖边找到文承年时,他正独自站在湖边,望着不远处的一双佳人,投以温柔艳羡的目光。
孟鸿羽见他全神贯注的样子,起了调皮心思。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文承年身后,想要吓他一吓。
不知道一向儒雅的文承年,被吓到了是否会惊呼出声。
只是设想了一下,孟鸿羽就觉得有意思。
她抬手正要落下,文承年却有所察觉,在她落手前便已转过身来。
对上文承年含笑的眼眸,孟鸿羽尴尬地缩回手。
她捋了捋头发,掩耳盗铃般地道:“真巧,我正要叫文三哥你呢。”
“并不是巧合。”文承年笑了笑,没有戳穿她的玩笑心思,“我知晓鸿羽姑娘在我身后。”
“你怎么知道有人的?又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孟鸿羽眉眼间写满了好奇,她分明没有发出声响才是。
文承年指了指她腰间挂着的香囊,解释道:“这里面除了干花,还有我专为鸿羽姑娘调制的宁神香。”
孟鸿羽一听这香是只属于她的,对这香囊的喜欢更加深了几分。
同时,她又有些不好意思,“这香囊这么珍贵,我总要回礼的。文三哥你可缺什么?”
孟鸿羽知晓文承年不是那小气的性子,所以做好了要游说一番的准备。
但没想到,文承年没有推却。
“善儿善针黹,曾给过我一块她亲手绣的帕子。因是妹妹所绣,我很是珍惜,但前些日子不慎被下人遗失。所以若是鸿羽姑娘不嫌麻烦,可否为我绣一方帕子?”
若是金银财物之类的,孟鸿羽定会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
可文承年提的这个要求,着实让她感到有些为难。
她犹豫道:“这原本是善儿所绣,包含了她对兄长的情意,我绣的怕是不能取代之吧?何况……”
说到此处,她声音弱了几分:“我对针黹女工实在不怎么精通。”
孟鸿羽话语和神色间,难得展露出几分不自信。
文承年见她逃避似的垂下了脑袋,觉得她可爱得紧。
因这一份心动,他不自觉地轻笑了两声。
孟鸿羽猛地抬头,懊恼地问道:“文三哥可是在笑话我?”
“怎么会。”文承年一脸坦诚,目露真情,“只要是鸿羽姑娘给的,即便只是缝了几条线的帕子,我也会视若珍宝。”
孟鸿羽显然不信,“那你是不知道我的绣工,若你见到了,一定不会说得那么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