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樱正襟危坐,正色道:“因为是我魏樱,烂泥扶不上墙的魏樱。”
其余三人:“……”
房间的气氛顿时凝固了。魏樱不免悲从中来,感叹又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竟想着有人可以接受她。
最后还是煜葂打破了僵局,道:“姐姐,你还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为好,我哥会生气的。”
魏樱:“?”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是魏樱?
“可我就是魏樱啊。”魏樱几乎要翻白眼了,咬牙切齿地道。
煜葂仍耐心解释道:“我和哥哥许多年前都曾远远地见过她一面,她俊美非常,拥有天人之姿,宛若天神下凡。何况她对我们家有扶助之恩,更不该乱提的。”
这回倒是魏樱来了兴致。毕竟她现在面如土色,而且羸弱粗糙,对方认不出也是正常,只是……
“既然有知遇之恩,那么这么多年来,为何不去看她一眼呢?怎可连恩人的模样都不知道。”
煜恣风听她一提起魏樱,神色都莫名柔和了下来,眸若秋水般,眼中泛起一圈一圈的崇拜眷恋。
他柔声道:“相见不如怀念,我听说她过得不好,我不忍去看,亦不想让全家任何人去看。更何况,看了又能怎样呢?不过徒增悲伤罢了,我这样的人,只能冲撞了她,给她带来霉运。”
魏樱难得地笑了,开玩笑道:“有什么好带来霉运的,她自己本身就是霉运。”
煜恣风脸色突变,绷起脸来,嘴唇气得微颤动,重重地摔了筷子,斥责道:“不许你这样说她!七步作一诗、百步能穿杨的天之骄子,岂是你可以玷污的?”
见他如此激动,魏樱竟觉得十分有趣,毕竟有人敢在长辈面前摔碗筷,在她家多半是要挨骂的。
她看向煜父,煜父却还笑呵呵的,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还道:“姑娘莫怪,他自小脾气就是这样了。从来劝他改改,答应的好好的,可就是不改。”
更何况,现在她是作不出来诗,弓也拿不稳,更别提考学了。
她突然想逗逗他,于是指了指自己,认真地道:“无妨的。只是……如果我说,魏樱现在混成了我这般模样,你会怎么想?”
煜恣风轻蔑一笑,嘴角微微勾起,笃定地道:“不可能。毕竟是魏家嫡女,怎么可能如此狼狈。”
煜葂也犹豫地摩挲着嘴唇,狐疑道:“不能吧……”
魏樱眼波流转,逼的更紧,反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我相信她,就是不可能!”
听到煜恣风坚定的话语,魏樱不依不饶地问道:“如果是真的呢?就假设没有人在乎她,所有的人唾弃她,没有任何一个人喜欢她。她现在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窝囊废,一辈子都毁了,假设她真的是这样,你当如何?”
煜恣风深深地锁起眉头,神色是极度的认真,手攥紧衣摆,只把手握的发白,喉咙动了动,却没有开口,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