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厨房响起了哗啦哗啦的水流声,伴随着摇曳的油灯,橘黄色灯罩下,煜恣风在刷碗,侧脸如锋,却莫名温和,他指尖中流过的刷碗水如同潺潺小溪静静流淌,莫名地好看。
大厅内,一家人齐坐一堂,乐乐呵呵的,魏樱只觉得这就是家本来的模样,竟感到有些惬意温暖。
而煜葂则拿了煮好的稀粥状的东西进了屋子,一会儿又拿了毛巾盆之类的物品,进进出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见魏樱看向她,她就对魏樱抱以一笑。
待到完成了,煜葂坐到了魏樱身边,笑道:“姐姐莫怪我招待不周,只是我得伺候娘亲。”
虽然女尊国女人为尊,可还没有到达那种吃饭女人都不上桌,要人伺候的地步吧?魏樱不免有些疑虑,但出于尊重,还是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魏勉出来,问道:“姐姐,你不嫌我家是这种情况吧?”
魏樱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不明白地道:“不嫌啊。”
煜葂道:“不嫌就好。家母只能靠鼻饲生活,处处要人伺候,现在我在考学,是哥哥在费心费力。但你放心,等你和哥哥成了家,我会照顾娘亲,断然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魏樱有点尴尬,她没成想这魏勉竟是真把她当成了嫂子。
不过她还是吃了一惊,因为需要鼻饲的人,多半是没有意识昏迷已久的人。
昏迷了无法吞咽,防止喂吃的时,食物跌入气管,造成肺部感染,所以就得让大夫建立一个新的管道,从鼻腔中通往食管,才可以喂东西。
魏樱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不忍打消对方的期待。最后才道:“不会,感激二字,诉说不尽。”
煜恣风刚好从厨房里走出,他擦了擦湿漉漉的手,顺口开玩笑地接道:“既然感激的话,那以后可要多照顾照顾我的生意。”
听出来他的语气还是打趣的成分多,但魏樱还是点了点头,道:“好。”
又聊了一会儿,煜恣风就张罗分房睡了,颇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红着脸对魏樱道:“家里只有两间屋子,因为妹妹一般只七天回来一次,用不上……所以,房间不够,可能需要你将就一下。”
往常,煜葂回来时,就从小倌馆把另外的一套被褥带来。一间房给煜父和煜母睡,一间给煜恣风睡,她就在客厅打地铺。
左右她是女人,体力好,一周住上一次,也没有什么。
当初煜恣风想让她住床上,说她难得回来一次,该好好休息,可还是被她拒绝了。
可魏樱一来,这三套被褥两间房的配置铁定是不够用了。
于是,煜恣风挠了挠头,羞赧地小声道:“你可以和妹妹一间吗?我打地铺。若是你再去客栈住也可以,但费那份儿钱,我觉着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