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 煜恣风道:“让自己活的不幸福,本身就是一种过错。生而为人,来这世上一趟,只要对得起别人,其余时刻都该叫自己快乐。”
魏樱也难得地辩论道:“我并不同意,世上如人所愿之事实在太少, 岂是人可以期待的?”
“有些事情不能,有些事情可以。魏樱没有错,她却总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她自己,她从小受过良好家风的熏染,成为这样的人不是她自己可以决定的,她苦恼也是必然,这是她不能改变的事情。”
煜恣风说了一半,顿了顿,道:“可若她遇到合适机缘,仍不思进取,让辰星坠入海底,成为一块破石头,就是最大的过错。”
魏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恣风,你是第一个不因我从前是何之人而在乎我的人,我很感激。”
一种不妙之感直涌心头,煜恣风一挑剑眉,道:“哦?你这是何意?”
“她们爱我,只是因我是魏樱那样优秀的人而爱我,她们爱的不过是虚影罢了,若是因为此他们才爱我,那么那份儿爱,我就不要了。”
煜恣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台上已然喊了号码,该到魏樱射箭了。
魏樱的汗又刷刷刷地流淌了下来,她只感到尴尬无比,而煜恣风仍给他加油打气,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以示对她的绝对信任。
走到起点前,她默默接过缰绳,在心里默念准备。
一共有三次机会,第一轮的话,只要有一次射中靶心就能晋级,她要做的只是平静心态就好。
可是越是迫使自己平静,她的腿肚子就哆嗦的越厉害。
偏偏不知怎么回事,好多人一看是她,竟然直接凑近了跑到这来看她出丑。
原本台上的人虽然尊贵,个个身披锦服坐于高台之上,一副万人之上之感,可毕竟离那马场飞射之地很远,看得还不算真切。
可人聚集得多了,台上有好奇的官员竟说了句请大家让一让,于是众人就腾出了个小道给他们。
这使得台上的人,都一眼看到了她。
包括她的娘亲、祝敛和武忠兰,她顿时羞愧难当。
呼吸越来越浓重,可是她分明听见,煜恣风一声大喊,在万千人中,显得格外突出:“我相信你!”
脚上踏上马磴子,就骑上了骏马的马鞍上,不住地给自己以积极的心理暗示,她捏紧缰绳,拿过来煜恣风递给她的弓箭,看着前方。
只要像往日一样,飞奔而去,然后拉开弓箭就行了,很简单的.....
深呼吸后,她喊了一声“驾”后,马蹄飞奔而起,在临近靶子应该射箭的划线格子后,她拉开弓,紧绷的弦发出悦耳的拉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