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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她满怀期待地将围巾捧了上去,娘亲却说,只有没用的男子才会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有这时间,你不如去练剑读书好了。

    当日,她将没有送出去的信焚烧在火堆中,猩红的火焰下,她蹲在旁边,看着火星炸裂开来,连同她的心也被烧灼成灰,飘散开来。

    不就是练剑读书嘛,好,既然娘亲那么说,那么她就那么做,一刻也不敢停歇,她想得到娘亲的赞赏,可一次也没有,娘亲只会说她的性子太软,不像个女人,将来难成大器。

    成年后,她要去考童生试的前夕,宾客提前向娘亲道贺,她却听见娘亲在宴会时大说着她的缺点,说她定是考不中的。

    纵使知道娘亲是怕她万一真的没考中,才故意这样说留个退路的,可是她真的好伤心呐,伤心到考试时,脑子空白,笔都拿不稳。

    可她从前还能勉强安慰自己娘亲就是这样的人,可分明不是这样的。

    那一对姐弟来的时候,娘亲会对她们笑,会去开所谓的家长会,还会写了信放在她们床头当寄语。

    娘亲生日时,她们让下人绣了围巾,再递给娘亲说是她们绣的,娘亲却夸她们真是用心,也从来不会逼迫她们练剑,她们磕破了皮,娘亲就心疼地不让她们再学了,还给她们买吃食。

    这一切只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笑柄——

    我不是你最爱的孩子,怎么做都不对。

    纵使我写的答卷再完美,可那道题是主观题,你不喜欢我的作答,无论我怎样努力,卷子上都只会有醒目的红叉。

    揉了揉肿胀抽搐的眉心,她敛去眸中的戾气和凶狠,笑道:“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思索片刻,煜恣风轻声道:“我很高兴你为我做的一切,我能看见你的成长,但这些其实我并不需要,我并不是为了这些才爱你的。”

    其实他心中既心疼又欣慰,心疼魏樱每每习惯绕圈子,固执到谁说也不听,可又感受到她对他的例外与喜欢,在默默敢于向前走了,又不免为她而欣喜起来。

    不是欣喜她能够运用聪明才智去动用权谋,而是欣喜她在成长了。

    可魏樱却是不信,克制又冷清的语调带了一丝刻薄与自嘲,道:“那你是为了什么而爱我?”

    转过身,他凝望着魏樱苍白如纸的脸,轻轻抚了抚她纤柔的脸颊,笑道:“爱你温润和煦,爱你公正勇敢,爱你如少年般心心念念,始终如一。”

    魏樱别扭地偏过头去,不肯与他如盈盈秋水般泛起的温柔眸光相对映,只得哑声道:“这些也可以算是一项优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