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恣风味同嚼蜡地嚼着食物,眼神发虚而不定焦,似乎在神游其中,轻声道:“你爱我什么呢?其实你爱的也不过是个虚幻的泡影,希望我能无条件无底线的爱你,待你无比真诚,你爱我,就和我过去爱魏樱一样。”
魏樱细细地琢磨着这句话,用指节敲了敲桌子,暗示道:“可这样有什么不好?我给哥哥一切,哥哥回报给我爱、信任、忠诚,带我走出迷雾,摆脱魏樱的阴霾,这是哥哥该得的。”
煜恣风瘪了下嘴,然后眼泪默默濡湿了眼眶。
哼,如果他不能带魏樱完成自我身份的认同,恐怕魏樱就不会喜欢他了吧?明知道就是这样,可他还是好委屈。
魏樱见他眼眶发红,连忙凑了过去,给他揉揉眼角,轻声哄道:“哥哥现在脾气软了好多,从前哥哥一定会大骂我的,哥哥变了。”
煜恣风将她的手甩开,像闹脾气地道:“哼,你也变了,你到底做的什么生意啊?”
魏樱笑了笑,难得能看到煜恣风炸毛的时候,竟觉得十分可爱,特别是他嘴硬心软,每每心里发颤,可是并不会说出来,这让她会有莫名的保护欲。
忖度片刻,她如实回答道:“很简单啊,就是那群人做了不干不净的事情,我负责保守秘密,她们负责给我钱,就这么简单。”
煜恣风一愣,问道:“可……你又如何了解到的那些?”
心中缱绻,魏樱面上愈发温和,揉搓了下他软软的头,将发丝绕在指尖把玩,笑道:“县令和她们同流合污咯,把了解到的讯息共享给我就是了。而且其中有些人变本加厉地将生意扩大,县令心中也觉得她们是个麻烦呢。。”
煜恣风愣了愣,喃喃道:“可县令凭什么愿意把这些告诉你,不怕被报复吗?”
但刚开口,他却立刻理解了原因。
那日魏樱夜闯县令家,再怎么封锁消息,可是也依旧有不同的版本谣传,特别是因为他和县令的关系,魏樱自然被当成了靶子,众人只当魏樱和县令有仇罢了,自然不会想到是县令告诉的魏樱这些消息。
这场戏的关键点在于,所有人都知道魏樱是魏家长女,所以都在猜测,是不是魏家出面了,想将这县城的一切全部整顿,再将魏樱这个不争气的孩子扶持起来,她们虽然财产丰厚,可是比起魏家来,不由得也要敬她三分。
抿了抿唇,他没再问,表情却好似已经懂了,而魏樱见他心下了然,不免笑意更甚,道:“哥哥果然好眼力,猜得不错。”
煜恣风气恼地戳了戳她的头,道:“可是你知道了她们的把柄,这不就是敲诈勒索吗?”
魏樱就这样任他戳,脸上笑意更甚,“哎”了一声,笑道:“这怎么能叫勒索呢?县令一直为这些事情发愁,我是在为她排忧解难。再说了,我干的活就是让他们都安生本分、重新做人,有何不对?”
煜恣风蹙眉道:“可他们不会报复你的吗?”
魏樱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道:“那得看她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若她们有这个本事,也不至于我夜里翻墙盗院去偷账本,数百的家丁也毫无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