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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魏樱如同一只受惊吓了的猫,猛地大叫起来,却因发觉自己实在表现异常而立刻抿紧了朱唇,攥紧了手掌。

    微微颤抖的磨损手掌,血液又被她的汗液浸透,疼得出奇。

    然而她的脸颊和耳朵仍是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在表明她的反驳完全就是假话。

    煜恣风攥紧了她的衣领,猛地摇晃着她的身躯,颤声道:“所以……你想让你的爹爹对你完全失望,你才掐准了他夜间溜达的时间,再故意去刺杀魏娥,叫他看见?!”

    魏樱死死地把住饭桌,试图控制身子的平稳,然而煜恣风的力道之大,只连带着饭桌被拽动,砰砰作响,却仍抵挡不住,她只得面红耳赤地道:“不是,不是!你揣度错了!”

    “就是!就是,”煜恣风不免红了眼眶,语无伦次地道:“怪不得这么多年来你、你要演绎出残害了手足的心虚,以及自甘堕落的模样,原来是因为你爱你的爹爹,想让他没有任何道德负罪感地离开!”

    魏樱正要编个借口回话,却见他眸中泛起泪花,耳边亦传来熟悉的一声怒斥:“可你知不知道,我心疼你呀!你傻不傻啊?”

    煜恣风又一次泫然泪下,不免颤了嗓音,歇斯底里地道。

    那是一个少年最美好的青春时节啊,她练剑,她学习,她成长,冰冷无垠的夜里,她却为了最爱的人,而自愿将那腰带扼在妹妹的脖颈上,然后自愿锁上那沉重的道德枷锁,只为了最心爱的人能够心安理得地离开。

    魏樱一愣,种种往事前情默默回望,如种子般长成了参天大树。

    “你这个人人得而诛之的罗刹!生下你,是我一生的败笔!”

    爹爹的话语贯彻在她耳畔,那时,她跪在地上,看着娘亲收拾行囊,用一双憎恶怨恨的眼眸望着她,而她则抿着唇,随后张了张口。

    不,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可以,其实她想说的是:没必要和自己不爱的人过一辈子,我希望你离开,去找爱你的人。

    但她不能,她说了,爹爹会愧疚,爹爹会想到她是魏家长女,想到她要有人可依,那爹爹……就不会走了。

    那么爹爹会伴着她长大,亲眼看见她越来越无可抑制地暴躁堕落,恨她的娘亲。

    如果爹爹能幸福的话,罗刹就罗刹吧,她不在乎。

    她不在乎,自打那以后,所有人都用着异样的眼光看她,她不在乎,后爹爹会愈发给她委屈和罪受,给她穿小鞋,让她会吃不饱穿不暖,她亦不在乎同窗或是从前伙伴,都捡了石头砸到她羸弱苍白的脸上,背地里讥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