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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凉水如同利刃出鞘,突然划开了魏樱的肌肤,使她猛地一皱眉,不免喃喃道:“这水怎么这么凉?”

    煜恣风心不在焉地搓着,小声道:“放热水还得烧火,麻烦死了,倒也不是麻烦,就是劈柴麻烦。”

    魏樱听此,狠狠一怔。

    往常,魏樱洗衣服的话,大多是回的魏府,在洗澡时顺道接了满满一桶热水,然后洗干净,倒不常有这种体验。

    纵使这段时间住在煜家,无论是洗衣洗澡还是洗碗,她坚持自己来,煜恣风则早早就接了一大桶热水备着,她没想过原来煜恣风竟然还会担心这个。

    她的脸色骤然突变,难看得要命,将手伸进去,把他挤开,冷声道:“我来吧。”

    煜恣风被推得一踉跄,倒在地上,而后拍拍手,无奈地将手中的泡泡拍掉,手撑着地,稳住了身子。

    而后,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戳了戳她的后背,小声道:“你是不是嫌弃我啦?倒也是……大户人家哪里有担心这个的?但你放心,这些琐碎的事情不用你做,若你不喜,从今往后也不会叫你看见。”

    魏樱猛地红了眼眶,重重地将举到手上想要揉搓的衣服扔地盆里,望着溅起的朵朵水花,她颤声道:“难道在你心里,我是全然没有心的人吗?”

    煜恣风猛地一愣,然后紧紧扑过去,从背后拥抱住了她,然后蹭着她的脊梁骨,吸了吸泛红的鼻子,颤声道:“妻主……”

    魏樱不言,犹豫再三,还是伸出了一只手,然后攥住了搂紧她腰间的那双手。

    煤油灯在不远的一旁灼烧得热烈,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照亮了二人依偎着的脸颊,只映射得比暖日更暖。

    次日,魏樱才早早地起了床,迷慌无措。

    煜恣风不在。

    昨晚,煜恣风很乖巧,躺在她旁边,没有索求,没有凶残,只是抱住了她。

    清晨雾气重,她不免冷得缩了下脚,发现被子都被她卷走垫在脚下了,抬眼望去,桌面上放着崭新的几本书,她恍然了下,穿好衣服就下了地,走到桌子旁,看着那几本书,神情莫测。

    上面都是她近来按理说该买的书,但奈何书籍昂贵,她一直没舍得花钱买,用手抚摸上去,宣纸发黄,却很宣软,一个个字镶嵌其中,像是历过数千年的灵魂与她对话一般,使她备觉喜爱。

    人是会死的,但人的灵魂不会,在书本极度纯洁的世界里,她塑造了自己的三观,没人教过她,她就当自己的老师,如饥似渴地吸收着那些书本上看似过时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