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恣风呆呆地没有反应过来, 迟滞了两秒,随后才小心翼翼地道:“妻主永远都是最大的。”
魏樱淡淡一笑, 回眸望向面色铁青的娘亲魏玉,笑得愈甚, 道:“毕竟谁人不知,魏家的传统,可是虐女儿虐夫啊!”
这话掷地有声,在空荡的庭院中回响, 似飞鸟而起, 又似石头坠河,激起无数的波纹。
仅一句话, 就让魏玉的脸色白了又白。
她想起了自己的幼时,众人都说她的娘亲温文儒雅, 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清官丞相,虽说如此, 可她待自己的孩子夫郎却并非很好。
对待外人向来好脾气,哪怕对丫鬟都是如此,可一回到家,动辄打骂不说,而且骂得极为难听,她少年时, 最怕的,就是娘亲回来。
没有犯错,却要跪在庭院一整天,一见到她的爹爹,她的娘亲就会对爹爹拳打脚踢,她阻止过,可失败了,从而获得了更剧烈的殴打。
偶有几次客人见到了被罚跪的她,就问怎么回事,她的娘亲就会编瞎话说是她调皮,自此这条印象在客人中印象深刻,可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她的性格像是男子一般腼腆,从不惹事。
微微晃神的片刻,魏樱对着煜恣风笑了一下,道:“少年时曾对天发誓,绝不做娘亲那般的人,可成亲后,因为怀疑夫郎是否忠诚,就又对夫郎及女儿拳打脚踢,你说这样的人奇不奇怪?”
煜恣风听着这夹枪带棒的语气,抿了抿唇,完全不明白她说的是何含义。
妻主说得,是魏玉的经历吗……
魏樱一边拉着他走,一边笑道:“那样的人可真奇怪,自以为受到欺骗,便喝醉后动了手,然后后悔,因为自责而愈发暴躁,不愿接受,于是常常喝酒后家暴,又走了她娘亲的老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刚要进房间,魏玉则攥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道:“樱儿,原意同娘亲聊聊吗?”
魏樱拂袖,将袖子扯了出来,冷笑道:“不愿。”
房间内,乌泱泱的宾客,坐北朝南,喝着茶水,焦灼不安。
魏樱一进去,众人立刻正襟危坐,似在思虑,如芒在背,汗水涔涔。
这些人她大多认识,魏家有旦夕祸福,这些人就会立刻出现,商讨要务。
待魏玉进去,淡淡地道:“今日,我是要向你们商讨我儿魏勉之事。煜家简直胡作非为,竟敢玷污我儿清白,毁我儿声誉,煜勉自该千刀万剐。”
这话说得不容置疑,魏樱则冷笑一声,道:“是不是我喜欢的一切,你都要毁掉啊?”
顿了下,她低声道:“魏勉既是我的弟弟,那么今日我便做主将他许给煜勉,以结两性之好,尔等怎敢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