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雍大惊失色,几乎来的所有人都骇了一跳,他们没想到陆炎敢如此挑衅他们,或者说,陆炎今日就是来挑衅他们的。
果然,陆炎道:“诸位,皇上今日让你们来觐见,是想听听你们对江南的归属问题有何看法,而不是让你们打着别的旗号有谋逆之心。”
“摄政王好大的口气,一位老人家为自己的女儿伸个冤怎么就有谋逆之心了?”杜景祺抱着双臂笑眯眯的问道,“难道说,因为此事跟皇上有关,所以就不能提了?殊不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陆炎盯着他,正要反击,一旁的宋廷却一脸正色道:“朕做过什么事,朕清楚,朕说没有就没有,金口玉言!”
宋廷站起来,与陆炎并肩而立,看着李雍,道:“令嫒之死若与朕有关,那朕来江南第一个‘拜访’的就该是您,哪里轮得到您来兴师问罪?看来您是被什么人当刀子使了对朕发难,这一发难,一不注意双方就得起冲突,起了冲突之后会怎样呢?”
说到最后,宋廷又露出了他那有几分温和的笑容。
李雍盯着他,布满眉间纹的面部尽是恨意。
宋廷却道:“我想,江南不少百姓,不管是否为羽族人,对朕的恨意就是您暗地里煽动的吧,或者说您被人利用着煽动了,不过不管是哪种,令嫒之死与我无关,不过您既然有疑心,不如真如摄政王所说,回京城去,咱们可以重新为令嫒翻案。”
李雍的表情怒意更胜,只觉宋廷和陆炎在玩儿他。
众人也觉得今日这觐见,原本是想要缓和关系的,看来是火上浇油了。
这些世家离开时,杜景祺特地留了一步,问道:“长雪呢?”
听他提起傅长雪的名字,陆炎和宋廷均一阵恶寒。
“难道已经不在江南了?”
宋廷笑道:“在与不在,似乎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和我是没什么关系,但钰儿已经知晓他的身世,我也知道他曾来这儿见过长雪,先他回去对长雪日夜思念,毕竟是从长雪肚子里出来的,他想多和他待待。”
“不劳你费心,傅大人若是想念杜钰了,朕自会传召。”
杜景祺哼笑一声,“皇上,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蹚江南的浑水,但还是想忠心的说一句,马上就要到尽头了,你们能不能平安离开江南,就快有答案了。”
说完,杜景祺这才转身离开。
待他离开后,宋廷和陆炎便收到徐流溢传来的消息,北周那边来报,闻擎率领大军离开边境朝江南而来,想来是受了四王爷调遣。
在江南众人离开不久后,这位四王爷竟带着一大批人浩浩荡荡的走进宋廷这小小住所,站到了宋廷面前。
这位四王爷虽已到不惑之年,但保养的甚是不错,身上又有一股文人之气,不说话时瞧着倒也算顺眼,可一旦开口,脸上一旦有表情,则让人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