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长得胖,脸都憋红了,在凛冬大颗大颗的汗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月烛溟是武将,就算三年不曾走过,体重依然不轻,仇轩赶紧踩一脚,“公公,小心浊液,莫要挨着王爷身上。”
李玉只得赔笑,旁边的小太监担忧地给李玉擦汗,偏偏还不能换手,生怕回去李玉拿他们泄愤。
到得步撵,月烛溟被仇轩扶上去,沈牧亭转头看着李玉,“李公公看着如此魁梧,体力不行啊!”变着花儿的说他胖,还偏要给他标个魁梧的标签,李玉只得赔笑。
沈牧亭瞄了他一眼,心里暗叹:皇帝身边的人也很精啊!
那一眼可谓风情万种,李玉被他那视线怔了一下,抬手擦了擦汗,忽然明白了皇上派他来接的用意,一是探月烛溟的态度,二是看看,沈牧亭究竟是不是传闻中的草包花瓶。
毕竟战王近些年来声名在外,沈牧亭还安然活至回门日,今日观战王态度,又见沈牧亭如此,心中豁然。
沈牧亭今日不进宫,虽易被皇帝记上一笔,不过月烛溟说得对,参他的折子已经堆成山了,多这一份也不算什么。
迎着月烛溟略带哀怨的视线,沈牧亭微笑:“去吧!”语气就像哄小狗。
月烛溟叹了口气,“若要出门,记得带上伏琴。”
成亲第二日便有人在王府动手杀沈牧亭,月烛溟不得不小心行事,却也听了沈牧亭的话,没有打草惊蛇,若是按照以往,月烛溟早便将府上的人送走,新换一批。
沈牧亭不语,目送步撵离开。
直到再也看不见步撵,沈牧亭才回身。
他去看了伏琴,伏琴伤不重,手臂被人砍了一刀,刀上有毒,余毒未清,还略有些虚弱。
“如何?”沈牧亭坐在伏琴房里的椅子上,伏琴单膝跪地,“谢主子关心,伏琴无碍。”
“去杀一个対久,你遇见谁了?”伏琴是月烛溟的贴身近卫,也曾陪着月烛溟上过战场,功夫自然不低,怎么会被一个不会武的対久所伤。
“回主子,属下无能,在动手时,対久身边窝着一帮高手。”
“高手?”沈牧亭略微沉下眼睫,対久是曾经沈牧亭院子里的仆从,身边怎么会有高手呢?
“是江湖上有名的弯月刀。”
沈牧亭默了,他对江湖事不了解,就听伏琴细细道来。
弯月刀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并非一人,其组织惯用各种弯刀、擅毒,且行事诡秘,只认钱不认人。
到底是対久预料到了自己命不久矣请来的帮手还是纯粹的巧合?
沈牧亭垂下眼睫,他更偏向于后者,対久只是一个仆从,就算平日里在原主那儿得了好处,也请不起这种地位的杀手,更何况还是一帮。
沈国公身为朝廷重臣,又有爵位在身,何故与江湖上的人勾搭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