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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周围的空气都好似静止了般,透着股遗世孤立的感觉来。

    不过他大多时候都窝在房里的软塌上看他命人搜罗来得关于江湖上的小人书,要么就是一些精怪故事的,最近他倒是把小人书看完了,今天盯上了王爷的书房,开始练习写字了。

    林绯钰来的时候,沈牧亭还在练字,一看到书案前专心写字的人,林绯钰面上便透出几分诧异来。

    伏琴识趣地退了出去,沈牧亭头也没抬,等着林绯钰先开口。

    不一会儿,林绯钰便走到了沈牧亭身后,看着那不堪入目的字,打趣道:“沈兄,我知你没念过什么书,但这字未免也太……”

    “让林兄见笑了。”沈牧亭放了笔,雪白的袖子晕了墨,却并不显分毫狼狈。

    “林兄今日来找我,是想好了?”

    林绯钰原以为沈牧亭多少会委婉一点,或是与他周旋一二,没想到这么开门见山,可一想到他爹最近忙得脚不沾地,还遇上了几次刺杀,林绯钰便不得不尽快做决定。

    他爹对此丝毫不曾为他出主意,只与他道了一句:“宫闱事,为人臣不知更好。”

    一句话,便知一切便是皇帝所为,这种暗杀手段,于皇帝的地位而言,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让林绯钰从心底里更加厌恶官场。

    他也曾提议让他爹干脆辞官算了,偏偏辞不了。

    “想不到沈兄如此通透,究竟是我从前那一年不曾认识你,还是沈兄心思沉到如此地步呢?”林绯钰的语气颇为惋惜。

    沈牧亭轻笑,“林兄若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或许就明白了!”

    被家人弃如敝履,作为从不曾被看中的垃圾,他的生死根本就不重要,反倒是累赘。

    林绯钰有一双爱自己的爹娘,就算娘亲早亡,他爹也从不曾逼他做过什么,导致他整日潇洒,可是这几天让他知道了,他爹究竟顶了多大的压力。

    林绯钰深知,自己表态,那不止是代表自己,还有他爹。

    一想到这些弯弯绕绕,林绯钰就觉得头大,如果硬要让他在皇帝跟战王之间选一人,战王无疑是他最看好的人。

    林绯钰打量着沈牧亭,“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夸沈兄一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不过现今是五日。

    沈牧亭只是笑笑,并不在乎他的争锋相对,只道:“我还以为你能坚持到国宴那天。”

    林绯钰倒是想,但偏偏有人逼他做抉择。

    “说吧,想让我怎么做。”林绯钰像个泼皮似的坐在地上,因为书房只有沈牧亭身后的一张椅子。

    “林兄通透,如何做,想必林兄心中已有结论。”沈牧亭再次提笔,在宣纸上画起了画。

    “牧亭,你知道我本不想入仕。”尽管知道这个机会渺茫,林绯钰还是想试试他在沈牧亭心里究竟占几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