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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轻得很,却又心疼得紧。

    “嗯?”沈牧亭回头,朝月烛溟勾起一个浅浅的笑,道:“王爷,你的手段太保守了。”

    月烛溟的手段都是常规的逼问方式,这一屋子的刑/具这些人也不知道见过多少了,哪会知道怕。

    身体上的疼,哪能比得上内心的怕呢?

    很快,出去的护卫便抬了一个箱子过来,跪地道:“禀报公子,只找到这些。”

    沈牧亭掀开箱子一看,确实是一些虫子,不过都懒洋洋的不爱动。

    “仇轩,让他睁眼。”沈牧亭态度不变,仇轩立即上前掰开了那人的眼睛。

    那人的眼球一片浑浊,却是个瞎子。

    沈牧亭:……

    “既然是个瞎子,想必耳力惊人吧!”沈牧亭嘴角的笑很温柔,可是那股温柔里寒气顿生,周围的护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基本能料到沈牧亭要做什么了。

    可是……手段这么残忍,真的是近些天来那个处处温润对谁都笑着的沈家三公子吗?

    他们还亲眼见过这个三公子娇弱无力的坐在他们王爷怀里巧笑嫣然的模样。

    “王爷,介意的话可以出去。”沈牧亭完全把月烛溟当成了一个胆小的人,此种手段虽然残忍,可却是月烛溟从未想过的,他向来是问不出便杀,从未想过要让人生不如死。

    “牧亭……”月烛溟欲言又止,随后看向仇轩,仇轩立即上前道:“公子,我来!”

    看着仇轩的模样,沈牧亭懂了,便又退回椅子上,捧着茶继续喝。

    接下来除了惨叫声再无其他,月烛溟恐脏了沈牧亭的眼,一把把他拽上轮椅出去了。

    沈牧亭:????

    月烛溟眼神阴鸷,紧抿着唇,显然心情不好,沈牧亭觉得挺奇怪的,被刺杀的又不是他,被他如此对待的也不是他,他生什么气。

    他却不知,月烛溟是在气自己,也心忧沈牧亭从前究竟过得是什么日子,为什么能想出这么残忍的法子,他又为什么能做得那么熟稔,那么云淡风轻,好似做过千百遍一样。

    沈牧亭确实做过千百遍,因为,那些都是他尝过的痛,他知道怎么才能让人从心底产生惧怕,再强的人,都不会在那种方式之下安然,更不可能保持本心。

    他尝过太多了!

    月烛溟方才的暴戾在此刻已经转为了沉重,还有什么是他遗漏的,没查到的?

    “怎么,王爷怕了?”沈牧亭勾着他的脖子,现在没了汤婆跟大氅,他手指冰凉,月烛溟是他周身唯一的热源,不由得往他怀里缩了一下,小小的一团,看着可怜得紧。

    “从未。”月烛溟从未怕过,只是……只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沈牧亭出现在那种地方,也不想看着他勉强自己去做自己不愿做的事,他做这种事,表现出来的像是习惯,他好像习惯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