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十风闻言松了口气,却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回家定然会被他爹逮着说一顿,可男儿有志,他总要做出选择的。
而且战王并无谋逆之意,否则只要他一声令下,皇上早换人做了。
从茶肆出来,沈牧亭都没从月烛溟腿上下来,若是月烛溟能站起来,甚至上马车都可能是月烛溟抱上去,不知道的人,大概会以为,战王娶了一个残疾人为夫。
“阿亭!”马车上,月烛溟搂着沈牧亭,简直一分都不想放手,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他不怕用脑过度累死了么。
“嗯?”沈牧亭眼也不睁,就这么软在月烛溟怀里,月烛溟也乐意搂着他,怀里那略带冰凉的一团,似他胸腔里燃烧的烈火。
月烛溟却没说话了,他在想,他能为沈牧亭做什么。
“沈蚩此后必然会有大作为,王爷就不想想他会做什么么?”
“皇上一直不曾开口将沈慕华许给方时镜,一是方棣通态度问题,二是皇上有自己的顾虑,沈家少了一个沈云景,却还有一个你。”月烛溟垂眸看着怀里的沈牧亭,那个人,不管怎么说,都是沈牧亭的爹。
“你是担心我倒戈相向?”沈牧亭忽然笑了,他抬起眼眸,看着垂眸看他的月烛溟,“王爷莫不是忘了,我是被逼嫁给你的。”
听到“被逼”两个字,月烛溟忽然紧了紧手,勒得沈牧亭轻哼了一声,那一声轻哼异常撩人,月烛溟承认,他确实有这点担忧,但不是担忧沈牧亭对他倒戈相向,而是担忧,沈蚩会将沈牧亭推上风口浪尖,也担心……
沈牧亭之前在浴汤房的反应又出现在他脑海里,他轻吻了一下沈牧亭的额头,虽然沈牧亭初始时就已经对他言明过若是他要沈蚩的头颅,他会摘来送他。
经历过昨晚的事,月烛溟忽然不想让他手染鲜血了。
“以后这种事,交由我来做。”他月烛溟本就杀人如麻,死在他手里的人多不胜数,不该脏了沈牧亭的手。
“嗯,听你的。”沈牧亭也确实懒得动手,但是,月烛溟放任他独自冒险,让他依旧在心里给他记了一笔。
不过现在,月烛溟是他的夫,他可以慢慢跟他算这笔账。
沈牧亭想了一下,脑子里飞快掠过这仇怎么报才,不一会儿他就想到了,当即挑起眼皮,“王爷,明日就该让你再站起来了吧!”
月烛溟感觉在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就见沈牧亭那双狐狸眼中现出几分狡黠,那漏掉的一拍立即又补了上来,心都不受控制的加快了些许。
“嗯,明日就是时候了!”
沈牧亭却没再说话,弄得月烛溟心里七上八下闪过很多种念头。
寒风卷帘,将马车内的景色露出让人窥得一二,伏琴看着硬要跟他挤来当车夫的林绯钰,默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