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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王虽没让方时镜立即表态,可终归他是盛宣的将,爹又为右相。

    “爹,要我说,我们不如拉拢其他大臣,人人都能看出来战王无心江山,我们……”后面他却说不下去,被方时镜一个凛冽的眼神瞪了回去。

    是啊,人人都能看出来战王无心江山,又为何死死手握兵权不放,腿又为何忽然残疾。

    别人不知道,方棣通却清楚得很,位高权重是大忌,他们早就逾矩了。

    皇上想让朝中人孤立月烛溟,一步步拿回他手里的兵权,谁知道战王腿疾后主动把自己孤立了。

    那些暴毙家中的大臣虽人言为战王所杀,可究竟怎么死的,方棣通清楚得很。

    这一句“杀天下而稳千秋,不予王侯论将相”,皇上做得特别彻底,不论是暗杀还是莫须有的罪名,他都不择手段得紧,若是自己稍稍放权一点,下一个暴毙在家的,可能就是他方棣通,还有一家老小。

    七年前皇上十四,方时正幼,需人辅佐。他与沈蚩联手扶他上位登基,在他决定帮扶月凛天登基时自己也想过这么做究竟对不对,可月凛天是所有皇子中除去月烛溟最适合做皇帝的,可没想到……

    是他们不对,若不是七年前他们在月凛天心里埋下了一颗名为忌惮的种子,朝堂何故发展成如今的模样。

    月烛溟有胆有谋,为人正直,在朝堂动荡时便请命上了战场,大臣们纷纷朝先皇谏言立月烛溟为下一任储君,月烛溟却言他为将,理应挥汗洒血于战场,别人都在京都勾心斗角想要做这一代帝王,他却宁愿死守边关也不回京一趟。

    为将,他战王称号名副其实;为帝,他却是不愿。

    这些年来,他最错的事,便是成为当朝右相。

    方棣通看着堂中四子,除了方时镜,谁还懂他分毫呢?所以他将方时镜派离京都,远离这是非之地。

    “难道你想造反不成?”方时镜沉声喝了老二方时非一句,方时非心在朝堂,一直想大展身手,他爹却一直压着他,这次动荡于他而言是机会。

    方时非闻言立即沉了脸,目光有些怨怼地盯着方时镜,旋即看了眼方棣通的脸,他爹没有说话,却也知道四个儿子中,方时镜最得他爹青睐。

    其余两个都未有官职,能看出风云变幻,到底不知其中究竟如何。

    方时骁与方时岭分别十九与十六,方时骁习武,方时岭习文,两人性格却跟他们二哥全然不像。

    方时非曾与沈云景交,颇有几分同仇敌忾的意思来。

    他不服他爹偏心大哥,暗地里为自己筹谋未来,他爹不帮他,那他便自己往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