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瑾自己的秘密,他不打算被外人知晓,他只是要借势来完成自己的目的。
大厅一时又变得沉凝而寂静起来,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沈牧亭有足够的耐心等他开口,他不开口,自己也有诸多法子让他开口。
沉凝的时间是漫长的,至少对林绯钰跟江瑾而言是这样。
沈牧亭依旧云淡风轻,就在林绯钰觉得沈牧亭的耐心可能快要用尽的时候,江瑾开口了,“我要借战王的势。”
他的语气骤而变得慎重,如实说来是江瑾忽然发现,沈牧亭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初始的时候听闻沈云景之死是偶然,他听到的消息并不多,可现今却有了别的猜测。
“借势?”沈牧亭笑了,“你可知若要借战王的势,要付出什么代价。”
“不计代价。”江瑾在京都待了许多年,也曾找过机会接近战王,但战王身边如同铜墙铁壁,直到沈牧亭嫁与战王。
虽然初始的时候他也断定沈牧亭活不过几日,可战王府迟迟没有传来沈牧亭身死的消息,他便多了些别的想法。
觉得沈牧亭或许会是他的突破口,今日再见沈牧亭,虽对他疏离了许多,不再同以往般玩闹,到底对他还算熟稔,就想借机卖战王一个人情。
可没想到,沈牧亭的变化竟会这般大,大到与他从前认识的判若两人。
“不计代价?”沈牧亭笑了,江瑾的“不计代价”透着几分疯狂之色,明明生的好看到不行,却能说出这样决绝的话,什么事能让他做出这般决定呢?
林绯钰一直不曾说话,他也知道,在江瑾说出“不计代价”这四个字的时候,基本确定沈牧亭会留下他。
沈牧亭的食指轻叩茶杯,那轻微的声响却让两人心跳如雷。
沈牧亭并没有看他们,低垂着眼眸,敛去了眸间所有情绪,随后才道:“伏琴,关去暗牢。”
林绯钰跟江瑾齐齐一愣,江瑾几乎跪不住,立即就要起身,沈牧亭的手指划过杯沿,一滴茶水立即打在江瑾的膝盖上,复又跪了下去。
伏琴是把人拖走的,林绯钰不解,他以为沈牧亭会留下江瑾,毕竟江瑾……
江瑾怎么?他身为倌馆老板,消息知道的自然多,可这些战王就不知道吗?
——未必。
所以,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连带江瑾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