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回不了头了,他拽不住应少安。
“五皇子,玺印。”应少安面带微笑地朝楚陵伸出了手,楚陵招了招手,立即有人恭敬地递上一方锦盒,一方碧绿玺印正端端立在盒子里。
那碧绿的玺印中,竟流淌着一抹翠绿。
“那,本殿与你的协议,已经尽数完成了。”楚陵偏头看了一眼沈牧亭,沈牧亭的视线落在锦盒的玺印之上,并未看他。
楚陵招了招手,带着一帮佩戴弯刀之人朝着来时的路尽数离开。
弯刀,弯月刀!
沈牧亭低眉垂目,他终于想起为何他觉得那铃声熟悉了,曾经在国公府,原主沈牧亭被关禁闭的时候,听过那铃声。
他一直以为弯月刀是孖离北国的人,没想到啊,竟然是荙楚五皇子。
呵!
沈牧亭的嘴角缓缓勾了起来,他直直地看向应少安,已经猜到他想做什么了,道:“我并不能救你。”
应少安带他来这里,目的已经清楚得很了,应少安要他救他。
他连自己都救不了,如何去救别人?
沈牧亭这辈子除了救过一个月烛溟,只剩下杀人,他的生命里只有逃亡跟杀戮。
“总要试一试的。”应少安直直地望向沈牧亭的眼中,两人的眼都非常平静,同样的一身白衣,同样的风轻云淡,只是应少安的风轻云淡中盛满了悲凉。
“少安……”江瑾站在沈牧亭面前,五皇子的人走后,这片极深的森林里,只余他们三个人。
应少安看着江瑾,“小瑾,你也应该离开。”
江瑾摇头,“你不能杀他。”
“我何时言过要杀他?”
“可你要他的血,跟杀他有什么区别。”江瑾满眼心痛,说完他微微偏头对沈牧亭道:“对不起,我无心欺瞒。”而他也猜到,沈牧亭定然知晓他有所隐瞒,没有戳破他,是为了引应少安出来。
他一直笃定自己跟应少安是有牵连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江瑾于应少安而言,可有可无。
“如果顺利,我只会要他全身三成血。”应少安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江瑾摇头,“做不到的,一个人没了三层血还能活吗?”
答案是能,江瑾知道。可是应少安只要动了手,会只要三成血吗?不会,他会把沈牧亭全身的血都放光的,也未必会让他摆脱那宿命。
“少安,别这么做。”江瑾老鹰护小鸡似的将沈牧亭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