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十风摇头,觉得月烛溟继续这么下去,人早晚也会废了的。
伏琴咬紧了后槽牙,现在真的想把应少安拖出来鞭尸,可是他们连应少安的尸体都没见着。
“会好起来的。”晏十风看着天边落日。
兖常州的冬日并没有宣临城那么寒凉,相反,兖常州可以称得上四季如春了,每天都有暖洋洋的太阳。
“备水吧,一会儿公子该沐浴了。”
说完晏十风就去了书房。
最近这段时间,不那么重要的事都是晏十风替月烛溟处理,重要的事才他做决定。
京都的情况基本安定下来了,却依旧没有帝王。
他爹让他劝月烛溟回去登基,可月烛溟不同意。
想想也是,月烛溟要真有帝王心,根本就没有这么多事儿,他早就当皇帝了,更何况现在有了沈牧亭……
那一日黄昏,晏十风清楚地记得月烛溟看着落日时的表情跟说出来的话。
他说:“阿亭只想一世无忧。”他们都在为一世无忧而努力着,这条路艰难,可他们都走得义无反顾。
那时,晏十风便知道,月烛溟不可能登基为帝的。
这天下何人为帝皆可,反正不可能是他月烛溟。
他能暂时处理盛宣事宜,却也只是暂时而已,还让他们早点物色好帝王人选。
月烛溟打算彻底不掺和了。
又过了几天,月烛溟依旧每日都会让晏十风给他挑绞藤,这一日挑完绞藤,月烛溟回房,却见床上空无一物。
“阿亭?”月烛溟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不顾身上的疼痛满宅院疯跑着找人,把整个知州府的人都惊动了。
最高的房顶之上,沈牧亭躺在瓦片上,他醒来的第一反应便是跑。
方才醒来时的那一瞬间记忆是空白的,只剩下身体惯性的本能。
等他爬上了房顶,才反应过来,自己穿越了。
他看着院子里踉跄着找人的月烛溟,嘴角轻轻勾了起来。
月烛溟朝他扑过来的画面就像定格在了他的脑子里,昏睡时每晚都被一个炽热的怀抱紧紧搂着。
月烛溟记得几乎疯魔。
就在他准备提剑出门找人的时候,一道让他万般思念又缱绻地很的声音忽然自他头顶传来。
“阿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