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为你宽衣吧?”
这句带着暗示的话一出,景御果然脸一黑,目光也骤然冷了下来,周身像是裹了层恐怖的寒霜。
“谁教你的?!”
楚凤岐垂着眼睑颇为无辜:“不是陛下让我侍寝的吗?”
“要你侍寝,你就侍寝?”景御眸中闪现几分戾气,漆黑的眼眸里像是有什么风暴在酝酿,“你这么听话?”
语气里满满的讽刺意味,冷冽又刻薄。
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眼神,直勾勾又阴鸷无比,像是恨不得把他一寸寸凌迟。
暴君这仿佛被刺激的反应,让楚凤岐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暴君还是禁欲的,甚至厌恶某种关系,之前的“侍寝”之说只是报复他的玩笑话。让他在御书房见大臣,让他来寝殿以示他们关系“亲密”,也不过是想拿他当挡箭牌反击“催婚”的大臣。
“陛下既然一时不习惯,那草民就先回去了。”
他的头低得更低,仿佛是被这话深深伤害了,但还是“深情”地、“隐忍”地没有爆发,而只是眼尾微红,眼眸微微濡湿。
一边委委屈屈地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你……回来!”
景御沉着脸,近乎咬牙切齿地命令。
“心灵被深深伤害”的楚凤岐没理会,低着头沉默不语,“麻木不仁”地、“机械”地迈开了离去的步伐。
不过,临到要走的关头,他的手腕被人用力拽住了。
“你现在回去,是想让人说孤无能,还是你想让人知道你失宠了?”
他转身回过头,垂着眼帘避开视线不去看景御,有点气恼又有点委屈:“那陛下到底要怎样?”
心里则想,暴君果然是想让人觉得他们关系“亲密”,甚至不惜放下身段来“挽留”他,让他们同个寝殿以示“亲密”。
“你……你留下。”景御有点泄气地说,像只斗败了的、有些蔫蔫的大型犬。
脸虽然还是黑的,语气却软了不少。
楚凤岐自娱自乐地心想,暴君名义上是暴君,强取豪夺这事却半点不理直气壮,似乎有点丢脸啊。
最后经过一番拉锯,两人还是躺在了一张床榻上。不过却是两床被子,两个枕头。
虽然不同一个被窝,床榻也够大。但旁边躺着个人,楚凤岐还是不太适应。
他警惕惯了,戒备心强,一时很难适应旁边有人。
再加上心里也不大平静,他翻来覆去了好一会都没睡着。
漆黑沉静的寝殿里,暴君忽地嗤笑一声。
“你翻来覆去地不睡觉是小孩吗?”他声音凉飕飕的,“是不是你还要像小孩那样,要听了睡前故事才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