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凤岐微一点头。
他倒不觉得如赵总管所说的那样是想和他一起吃早饭。因为早朝上得很早,在早朝前吃早饭时间有些匆促了些,因此早朝完再吃早饭也不是问题,能有足够的时间享受不说,时间上也不算晚。
“楚公子您是不知道,陛下跟您一块吃饭时,能比平时多吃半碗饭,就连用餐时间也规律了起来。以前陛下忙起来时可是饭都顾不及吃,或者只是随便吃点应付。”
“……是吗?”
“那是当然。而且有楚公子您在,陛下连早朝的效率都提高了,没多久就上完了早朝。”
赵总管似乎是铁了心的在楚凤岐面前说景御的好话。
“看着楚公子您啊,陛下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以往这个时候,临近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国公府的忌日时,陛下都是沉着脸的。可现在过两天就是小年了,陛下的心情也还不错——可见这是楚公子您的功劳啊。”
楚凤岐淡淡一笑:“赵总管您这可是太抬举我了,陛下的心情如何是我能影响的?”
“哎,楚公子您别不信。陛下对楚公子您的看重,我们这些外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往大的说,陛下为您空置后宫,不顾朝臣反对。往小了说,陛下对您送的小金鱼和小泥人这些小物件都是爱屋及乌,把这些都搁在御书房的龙案上,即使日理万机还亲自养小金鱼,时不时把玩小泥人。”
“奴才在这宫中多年,见过最受恩宠的也就是楚公子您了。陛下对您可谓事事上心,时时关注,处处为您着想,都不舍得让楚公子您受一点委屈,比常人对着自己的妻子还要尊重爱护几分。”
“其他的诸如抽空陪您出宫这些事就不多说了,就说昨儿个傍晚吧。”赵总管说了好一串,终于顺势提起了他想要说的内容。
“陛下问起楚公子您在做什么,奴才说不清楚,说您把自己给关寝殿里了。陛下听着脸色就有些不对劲——一来可能是觉得奴才对楚公子您这态度不够重视,二来大概也是关心您。于是当即就放下手中的奏折去楚公子您的寝殿找您了。”
赵总管笑了笑:“奴才今儿个多嘴说这么些是逾越了,陛下若是知道了定是要怪奴才的。可奴才见陛下如此真心、如此苦心,到底忍不住多说两句。还望楚公子您莫要见怪。”
“哪里?”楚凤岐极淡地一笑,“赵总管这也是好意。我还要多谢赵总管好心相告。”
“楚公子不嫌奴才多事就好。”
“赵总管客气了。”
等周边无人时,楚凤岐脸上的淡笑一下子消失了。
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心情更为烦乱了。
这些天,要说他是完全半点感受不到景御对他的特殊,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他就算在感情上再愚钝,也能看出一两分。
但他却是因为不敢相信或是不愿相信,由着自个自欺欺人,不去想,不去问,不想看明白。
然而现在这一点被人当面揭穿了。
而且真相比他自以为看出来的还要沉重。
错误的、由谎言而来的缘起,敌对的、迟早会被揭穿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