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似乎听见了他急切的心声,画面倏地快速而过,最后,他耳中只听得那沉暮钟声,以及骤然的画面轮转。
“那,那是什么声音......”说话之人的声音似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半晌,才有声音轻声回道:“表妹,快跪下,这是圣人......崩了,国丧。”
“是,是吗?”江晚虞不适的按了按跳动的有些异常的心脏,明明与她毫不相关,却不知为何,她的心却是从未有过的心慌空洞,就像是,像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人一般。
“......陛下......陛下?”
躺在龙榻上眉头紧皱的人猛的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熟悉的银灰色帷帐,眉间的纹路非但没有变的平整,反而越发的深陷了。
“陛下?奴才方才听着您似睡得不□□稳,有些梦魇着了,可要传太医?”徐海关切担忧道。
沈渊眸色沉沉,看不出来在想什么,半晌才沉声道:“去清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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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浮曲院到了。”初柳站在软轿外轻声提醒道。
“嗯。”江晚虞刚下了轿,便有忠勤伯府的下人将人殷勤的引了进去。
穿过游廊,便见了院中设置蜿蜒有致的小桥流水,不过今日她却是没什么精神去自己观赏了,只随着下人往后面的侧院而去。
半晌后,一处凉亭里,一青衣,一紫衣两个容色各有千秋的女子相对而坐。
“靖宁侯夫人怎么突然上门拜访,让妾身有些惊讶,不知侯夫人今日有何要事?”
江晚虞看着对面之人,笑了笑,道:“今日是特意来感谢世子夫人的,多谢上次在画舫中帮我说话。”
“那般空口无凭随意污蔑人清白的人,无论那日是不是靖宁侯夫人,妾身都会直言的,所以靖宁侯夫人倒是也不用特意来道谢。”世子夫人面带笑容直爽道。
“世子夫人不在意,但我却不能不放在心上,”江晚虞笑道:“这是我特意给世子夫人备的礼,还望世子夫人不要嫌弃就好。”
世子夫人直接笑道:“既然如此,那妾身便收下了,妾身不喜欢做推来推去的那套,侯夫人莫要见怪。”
江晚虞见她这般,脸上的笑容倒是更加真诚有趣了些了,“巧了,我也不喜欢。”两人对视了片刻,突然相视而笑,突然就觉得对方十分投契,自然的便开始聊了起来。
从天南聊到地北,江晚虞才知道世子夫人原名叫甄月淑,出身将门,十几年来大多都是在边关长大的,就是要到了说亲的年纪了,这才回了京城。
甄月淑自从来了京城就还没有与哪个女子聊得这般畅快过,大多听着她说西北边塞的事,就能从她们眼中看出来掩饰过的嫌弃,而她整日听着那些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开始还有些兴趣,但时间久了,也就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