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顾涔观可没有到他面前来说调查落水一事的话,更没有在这个时间还陪在他身边。
重活一世……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涔观是发现了什么吗?”季茗笙反握住他的手,如小时候那般玩笑地挠了挠他的掌心,看着对方那张被京城百姓夸成了天上皎皎明月的脸如同出现裂痕般地神色一僵,脸上挂上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
若是被旁人这般挠一下,顾涔观该是要冷下脸来的,可面前这人是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季茗笙,他倒也不会计较什么。不仅不会计较什么,因为他多年藏在心底的感情,甚至觉得方才那般被挠了一下的并非掌心,可是他的心。
季茗笙没等到顾涔观的答案,有些奇怪地眨眨眼,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捏了捏顾涔观的脸,又问了一遍那个问题。
这回顾涔观才回过神来,说:“我知道是谁了,茗笙不必多管此事,我自会将证据都呈给皇上。”
“我是被害的,你也不肯叫我知道凶手是何人吗?”季茗笙五岁那年与顾涔观相识,算上重生前的六年,二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就有十六年,十六年里与对方的亲近是改不了的,小时候与对方说话的习惯也保留至今。
连季茗笙自己都能意识到,他与顾涔观说话时常带了几分小孩儿撒娇的味道。但因着一起长大的情分,他倒也没有想过去改变。
仿佛这点改变了,他们之间的情分便会变了一样。
顾涔观听着对方这般说话,心都软了一些,倒也没再瞒着,但也没细说。
他在季茗笙好奇的目光下吐出两个字:“鲁王。”
鲁王,是季茗笙的二叔,曾与太子争过储君之位,最后失败了。但太子是个仁善之人,并未赶尽杀绝,所以鲁王一直在京城当个闲散王爷,消停了许多年,倒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对季茗笙下手。
不过太子和季茗笙的身子都不大好,尤其是季茗笙。
这鲁王瞧着他俩都是半只脚踩进棺材的人,想快些叫他们两只脚都进棺材里,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能理解归能理解,季茗笙不是他那仁善的太子爹,虽说他面上总是和和气气的,但实际上是个与皇爷爷相差不远的人。
“做得漂亮一些,皇爷爷心里想来也是门儿清,就等着看咱们中不中用呢。”
季茗笙并没有阻止顾涔观,甚至在宫女端来清粥和药的时候压低声音附在顾涔观耳畔说了这话。
顾涔观感受着耳朵边的气息,眼皮一跳,勾唇露出一个笑,也在对方耳畔,嗓音听着有些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