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一起走吗?”季茗笙被皇上递来的玉玺塞了个满怀,看着什么都不说只管将他往暗道里推的皇上,眼圈有些红。
皇上摇摇头,往外看了一眼,神色十分凝重,压低声音对他说:“今日来的消息,说是京营有异动,禁军中也有些不对,又发现宫中也有不少对方的人……现在与你说这个也于事无补,你早些出去与你祖母、母亲会合。”
季茗笙皱起眉,从暗道边缘走上来,摇了摇头,将玉玺往皇上怀里塞,说:“不,我留下来,爷爷先走吧。”
皇上急得不行,捧住玉玺就要推回去,怕季茗笙又把玉玺给他,中途将玉玺递给朱利,只让朱利赶紧带着季茗笙走。
季茗笙却不肯动,他说:“来人估计是任秋鸿,他很大可能是冲我来的,爷爷便是留下来,他们也会去追祖母他们。”
听到这话,皇上一愣,皱起眉打量着季茗笙,刚想问什么,却听得季茗笙先一步开口解释。
“爷爷,今日向你坦白实在不合适,但既然扯到这个问题,孙儿也不得不说了。”季茗笙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笑了一下,“孙儿是死过一回的人,前世孙儿被任秋鸿所杀,涔观为了我与他争斗多年,最后将他虐杀。他也许是知道了什么,这辈子与涔观更是水火不容,我即是涔观的结发之人,他自然是不会放过我的。”
皇上深深看了季茗笙一眼,不知在想什么。
看得久了,叫季茗笙有些慌的时候,却见皇上拍了拍季茗笙的肩膀,抿了下唇,声音有那么些许苍老。
他说:“孩子,苦了你了。”
季茗笙看皇上并不算惊讶的样子,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但这个时候根本不容许他们再这样拖延时间,皇上也十分明白这一点,便长话短说将手头还能用的人都告诉了他。
皇上本还想留下来,只是季茗笙不肯,他觉得留一个人牵制任秋鸿就是了,没必要再搭上一个人。
到时候任秋鸿若是拿皇上来威胁他做什么,或是让他在皇上和顾涔观之间选一个,这让他怎么办。
最后留了季茗笙一个人在这里,他先让身手不错的小太监偷偷出去让能用的人都保存好实力等顾涔观杀回来再一块儿反扑。
他知道顾涔观一定会回来。
任秋鸿来得很快,也许是知道了一些前世的事情,才会急着造反,才会这般有经验地杀入皇宫。
顾涔观没有细说前世他是怎么将任秋鸿拿下的,但看着任秋鸿熟门熟路的模样,想来前世任秋鸿也是做过造反这一事的。
任秋鸿该是没想到季茗笙会坐在那儿等他过来,甚至还有心情喝茶。
他眉头一挑,抬手让身后的人停在门外,自己一个人一步步走到季茗笙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