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虽不知这柳裕生是何人,但看谈秋与紫落屏的脸色,大约也能猜到些许缘由。
“你别怕,他要是敢来,我非得在他身上捅几个血窟窿,肯定不会再教他来害你。”谈秋愤懑不已,若不是顾忌着手中汤药,怕是早就气得站起身来了。
紫落屏轻叹一声,收敛起面上情绪,望向谈秋轻声道:“没事的,你不用费心,他不敢来见我的。”
“他最好是不敢,不然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谈秋嘀嘀咕咕,言罢还是伸手将汤药递了过去,紫落屏方才醒来,加之受了伤,手脚无力,犹如一团棉花,谈秋便伸手将那汤药一勺勺喂了下去,期间萧野与周章见人无恙后便又偷溜了出去喝酒,屋中也只留下了符鹤与姜北慕二人站在一旁看着谈秋。
紫落屏喝了药,脸色才好了些许,多少有了些人气,便由谈秋帮忙穿上了衣服,朝符鹤再三谢过,符鹤摆了摆手,又不知从哪儿拿了一个黑色的小包裹塞到谈秋怀里,谈秋打开看后才发觉里头竟然放了两瓶药膏,都是方才给紫落屏涂的那种,想来这药膏也是需要经常换涂才能好得快。
“谢谢你……”谈秋忍不住红了眼,符鹤于他其实并无什么关系,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慷慨解囊相助,连煎药都是亲力亲为,加之符鹤生的清秀,性子又温柔,实在无法令人不生好感。
符鹤摆了摆手,示意无碍,待紫落屏下了床后,姜北慕便提出要告辞了。
谈秋搀扶着紫落屏,慢吞吞跟在姜北慕身后出了房门,正好看到萧野与周章躲在长廊转角处喝酒,待知晓姜北慕欲离开时,萧野才砸了咂嘴,意犹未尽地看了周章一眼,笑道:“以后常来啊,还有好几坛子酒没开呢,平日里也没人和我喝。”
周章摆了摆手,朝姜北慕与谈秋的方向走来。
“我来吧,看你走路跌跌撞撞的,怕是还没出这个大门,又磕哪儿给送回去了。”
正当谈秋气喘吁吁地半扶半抱着紫落屏朝外走时,忽地听闻周章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谈秋讪讪仰头看去,便见周章伸出手来,不由分说就将紫落屏拉扯着背了起来。
紫落屏显然也没料到周章会这么做,也有些“局促,奈何身上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也只能任由周章背着他跟在姜北慕身后。
“看我做什么,我不背你来背么?还是想让你的好慕哥来背。”
周章察觉到身后谈秋的目光,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旋即头也不回地越过姜北慕径自朝屋外走去,谈秋缀在后头,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梁,姜北慕特意放慢了步子等他,谈秋便只好跟上姜北慕的步伐,与周章还有紫落屏一道上了马车,再同萧野、符鹤二人道别之后,便由姜北慕驾马车回了姜府。
紫落屏到底身子不好,回了姜府之后又不免有些困乏,姜北慕倒是特意分了一间独门独院的小屋子,正好就离挽秋阁不远,也方便谈秋来回,谈秋心中自是感动,却只暂且压下心绪,拿着药瓶去给紫落屏上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