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么。”紫落屏笑了起来,柳裕生不禁看怔了,好久才堪堪回神,眸中带着一丝眷恋,哑声道:“其中一杯,放了春|药。”
紫落屏神色逐渐温和下来,“你从那个时候起就在骗我了,两个酒杯里都没有药,楼里有什么春|药,我闻闻就能闻出来,但是两个酒杯里都没有。”
“但我还是装作有了药效,与你睡了一晚,我当时只觉得你有趣,丰神俊朗又对我如此温柔体贴……我反正也是陪人的,但只有你,可让我使出了浑身解数。”
柳裕生沉默不语,原先在肚中酝酿了几月几年的说辞此刻都在紫落屏的温柔音色之中烟消云散,自己却如同那牙牙学语的孩童,穷尽肚中墨水,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紫落屏轻声说着他们从前的旖旎情事,柳裕生听在耳中却心头愈发苦涩,望着眼前孱弱纤瘦的紫落屏,后悔的情绪溢满胸腔。
“我也没想到,我们会到如今的地步。”紫落屏一声悠悠长叹,说不清的遗憾,面上却未有什么悲痛之色。
柳裕生眼眶发红,“屏儿,以往是我不对,从前我太过看重名声仕途,但到今日我才知道那些事情比不得你万分,你离开后我便开始后悔,但我怕你不见我,一直以来不敢找你,但我再去想将你带回去的时候,你已经和戏班走了……”
“你的妻儿呢,她们过得怎么样,应当比我好多了吧。”紫落屏道。
柳裕生抒发到一半蓦地被打断,一时之间未能反应过来,愣在当场,犹豫片刻后才轻声回道:“我……已经和离了。”
紫落屏忽的笑了起来,“我说怎么来寻我了,原来是娇妻跑了。”
柳裕生被紫落屏这么堵了一嘴,心中不由郁结,“那日在街市上,你也看到我了是不是,我一开始……”
“好了。”紫落屏打断了柳裕生的话,“我不能离开姜府太久,过会儿就得回去了,这两杯酒中,其中一杯被我下了毒,见血封喉,绝无生还之机,你可敢选一杯。”
柳裕生沉默良久。
紫落屏讥讽一笑,语调却愈发温柔,“你不是问我,怎么样才能原谅你,和你重修旧好么?来,只要你选了其中一杯,喝下去,我就原谅你。”
紫落屏说着,便伸出另外一只手将桌上剩余的酒杯拿了起来,两手各端着一个,一起朝着柳裕生递去。
柳裕生深吸一口气,目光中不再带有犹疑,心中亦做了决定,伸手去接那酒杯,却不料那指尖将要触及杯身的一刻,紫落屏却忽的抽身而退,柳裕生拿了个空,不禁抬头看向紫落屏。
“不如我先挑一杯吧。”紫落屏语调轻快,面带笑意看了眼柳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