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可别吓唬我,我不吃您这一套,”听雨说,“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从前爷发生什么,连眼皮子都不抬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你好似除了笑和皱眉,就不会有其他的表情,现在却有人气儿多了,会生气也会恼怒了呢!”
江棠舟一时无言,顿了顿才继续道:“你很想看我生气?”
“爷您明知道听雨不是那个意思,”听雨捧着脸说,“我只是突然觉得太子爷也挺好的,至少,他护着您呢!”
“哎呀——耳朵怎么这么痒?”身后不远处,说曹操,曹操到,殷问峥人还没出现呢,声音先进了众人的耳朵里,“难得啊,听雨这不尊主的小丫头竟然也夸了我两句?我这没听错吧?”
“见过太子爷。”
那头燕青行了礼,听雨也不情不愿的半蹲下去,还道:“太子爷说笑了。”
“行了吧,一见你行礼这不情不愿的模样,你倒不如就在那杵着不动呢。”殷问峥将手中的玉笛扔给身后的若简,坐下去——他哪里也不坐,偏偏挤到江棠舟的身边,“阿棠,我是来给你递消息的。”
江棠舟饮了口茶,淡淡问道:“什么消息?”
“那边有动作了,”殷问峥说,“估摸着不日就会动手,到时候……你的处境可能会有些尴尬,不过没关系,我定会护住你。”
江棠舟“嗯”一声:“我的地位尴尬是肯定的。这一点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本来江棠舟来到恒国,地位就很尴尬。所以关于尴尬这件事,他从来就没放在心上过。
只是他没想到殷问峥还会特地来跟自己解释一圈。
“本来不想影响你太多,没想到最后还是不可避免的将你拖了进来,”殷问峥难免露出几分愁思来。
江棠舟却笑了笑,道:“我一直觉得,早在你提出那三个条件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会有今天这一步。”
在江棠舟的心中,殷问峥绝不是什么善人,他步步为营,恐怕早在两人初次在房顶上揭露彼此身份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了下一步棋要怎么走,也已经想好了,江棠舟在他的这一场棋局中,会做一颗怎样的棋子。
“我承认,”殷问峥垂下眼,平静道,“最开始我的确只是想要利用你。”
江棠舟没有问他“现在呢”,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信不该信。
殷问峥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阿棠,不管你相信不相信,那时你说打算帮我,我心中很纠结。我知道你对我来说会是一个强有力的助力,可是我又……不舍得拉你一同下这阿鼻地狱。”
“你不用拉我,”江棠舟闭上眼,低声说道,“因为我本就在地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