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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乌行 卫七 1058 字 8个月前

付尘不明,只道:“那就改、改日罢。”

    唐阑看他神情模样便知青年未解他话中意味,也不多解释,笑道:“好。”

    夜幕渐垂,他目送着青年离开,转身走了。

    次日凌晨,帝京城内天宇之上早早曝露几缕渗红的晗光,城围府邸已有些奴仆做工烧水的动静。

    “老爷,姜总管过来了。”下人在书房门口禀告。

    倪从文一身素色常服,正拿银镊挑动着杯盏内的茶叶,闻言一顿,道:“一会儿外间的水烧开了端进来。”

    “是。”

    倪从文起身整了衣服,抬步向门口迎上:“总管今日来得好早。”

    书房外,自院庭内前来一众人行,乌纱冠冕,蓝金裙袍上纹路繁复。中间拱卫一人,独着紫红宦服,冕插翎羽,手捧金黄纸绢,步子不急不缓,颇具风度架势。

    中间那人缓缓行至倪从文面前,也不见外,笑道:“看来相爷今日起得比咱家要早呐,得是咱家给相爷赔不是了。”

    “哪里的话,这几日劳总管亲来府中,怎有总管赔礼的道理。”倪从文道。

    “相爷说得有理,”姜华声音有如女子细润,即便是奉承言语,也使人生不起气来,“咱家今日来不当是赔礼,而是——”

    “贺喜才是。”

    说着,将手中捧奉许久的金黄布绢呈上,边笑道:“这下子,合该是相爷推脱不得的了。”

    晨起初露的曦光正好穿射在黄绢边沿的金线之上,灿烂之极,富贵皇庭的权欲、野心、暗潮皆勾结在这金织御绣之内。

    庭内围拢诸人的视线无不在此时悄悄地汇聚在这一伸手当中。

    倪从文淡笑着看着横于面前的圣旨,须臾,后退半步,下跪在地,言道:“臣领旨。”

    姜华顺理成章地将诏卷递上,面上并无意外之色,笑道:“咱家先要贺喜相爷再出山了,相爷接旨,咱家这下也便可回去向陛下复命了。”

    “贺喜一说实在有愧,老师尸骨适才安顿,吾为半子,若因陛下召命起复为官,也实为君命亲务之难。到底先为人臣,所以才愧接了这旨意。”倪从文原本的笑容消隐下去。

    姜华笑意未减,也顺着他言道:“是咱家的罪过,相爷莫要怪罪。只是相爷重入朝中操政,想必谢大人天上有闻,也是极为欣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