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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乌行 卫七 1025 字 8个月前

    “不知道?”季展心感好笑,咂嘴道,“……我都怀疑是不是我认错人了?你这等榆木脑瓜能给主子办事儿?”

    “他爹牵赃、赃通宦,和他有何、何干?”付尘皱眉。

    季展答道:“这小子日日旷职归家,暗中勾连阉人,现在他爹的事儿结了,被贬入外城,独他一个还在帝京,依他那不安分的个性,定要就此事再生些是非来。工部早已换人更职,你以为他除了再去同他爹一般抱大腿还会有什么别的出路?”

    付尘道:“但如果这样,想、想必阉人那处也、也会动手料理的,为何要我们这边将事做、做绝。”

    “凡是都等着别人先动手?”季展不屑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拿同样的招数对付你?”

    “这个是,”付尘停顿,右手指了指他胸口,接上,“是他的意、意思吗?”

    季展放低了声音,朝他道:“相爷刚刚奉诏归朝,正是日理万机的时候,哪有功夫顾得上这些小事儿,一句话,你来不了,就我上。本来当是给你一个机会,也没想到你这般无用!”

    “我去就是了。”付尘看了眼刑架前地上已经干巴的血尸,干巴巴道。

    付尘出了牢狱,直接回了住处。

    开锁进门后,屋内一片漆黑,床上一人闻声坐起,朝他道:“回来了?”

    “嗯,”付尘颔首,道,“睡了?”

    “可不是嘛,这都什么时辰了……”唐阑伸个懒腰,神色困倦,“我刚起了夜回来……哎哎,啧,你放下!那里边儿不是水,是酒!”

    他眼看着青年进门后直奔着床头桌上的一大碗酒咕咚咕咚吞饮起来,瞬间清醒了几分,连声阻拦,探身点起桌上所剩不多的灯烛,床头一点空间被温黄色暖光映亮些许。

    “咳、咳,”付尘轻咳两声,躬身缓缓将碗放回桌上,喘了口气,哑声道,“……我以为是、是水呢……”

    “嚯,见底儿了,”唐阑朝那空荡碗底看了一眼,笑叹一声,揉了揉眼睛,边摇头道,“尝出是酒来还不赶快放下,真够虎的你,赶快到床上歇会儿去,怎么了今天……”

    青年依旧维持着垂首搁碗的姿势不动,上方的烛光将青年垂下的乌睫拉得极长,随着呼喘翕动着两翼。

    原本其光下衬显的些许温雅丰秀之态被这不寻常的动静搅乱了宁和。

    “你这是……怎么了?”

    唐阑正疑惑时,又见青年深重的呼吸声一窒,然后踉跄起身,快步闯出了屋门。

    他连忙披衣出去,正看到青年俯靠在院中树下的背影,一阵阵的呕吐声由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