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尘见时机一到,转守为攻,剑影翻飞,场下兵士连连叫好。
唐阑挥刀自卫,影影绰绰之间,一双野狼般狠厉冰冷的目光在剑影中携剑气而近,他蓦地失神,也在此一瞬,被刀影钻了空子。
“嘶!”
付尘连忙抽手,看到唐阑虎口处一道鲜红,几滴血液溅落。
付尘回过神,忙扔下剑,惭愧道:“怎么了?……抱歉,我刚才没收住剑。”
“没关系,”唐阑满不在意地拍了拍他的手臂,“不是什么大伤,刀枪无眼,比武场上流血也实在正常。”
付尘执意拉着他下场,担忧道:“我带你去擦药。”
唐阑笑嘻嘻的,不以为意,跟着他走出人群。
“我觉得你最近的剑法又有长进了,可太厉害了。”唐阑边走边叹。
“你也不差呀,在军中也是用刀将士里边的佼佼者,只是总怠于训练,”付尘温声叮嘱道,“若是再勤恳些,也是数一数二的刀法。”
“哎,子阶,”唐阑把胳膊搭在付尘肩上,心有余悸道,“你刚才出剑时那个眼神怎么那么凶?跟平日里太不一样了,吓得我一愣。”
“啊?”付尘讪讪一笑,“是吗?呵呵,还好吧……”
“别怪我矫情,你刚才那一时的眼神真的就像我之前打猎时看到的那些狼兽一样,我差点儿以为你要对我下死手……”唐阑一阵感慨,掀帘走入帐中。
付尘帮他把血迹擦干,拿出常用的跌打药膏给他敷上。
“好了,”唐阑看了看已经止血的伤口,问道,“那边还在进行比试,你要过去围观吗?”
付尘笑道:“我就不过去了,刚才有些累,想歇歇。”
“那好吧,我先走了。”唐阑起身步出营帐。
“唐阑,”付尘追出来,看到唐阑扭头,又眼含愧疚,低头笑了笑,露出几分羞赧,“刚才比试时没收住剑,实在对不起……”
唐阑回头摆摆手,示意不用放在心上。扭过身去又心生复杂,刚刚那一瞬的错觉真的发生在这个一贯温和乃至有些唯唯诺诺的青年身上吗?他情不自禁地又回首看了眼,只见那人站在帐前,仍是弯曲颓然的背脊,一副温顺模样。青年的目光正随着他离去,却是黯然恍惚的,完全没有一点他刚刚感到的压迫力。
付尘看着唐阑没进远方的人潮,便转身绕帐离去。
“付尘!刚刚你的剑法好生厉害啊!改日有空儿教教我罢!”迎面一个年轻的武服士兵走过来,正好和他打了个照面。
付尘温和笑道:“好啊,一定一定!”
说罢与其错身而过,错身的瞬间笑意化为了平静。
青年没有按照刚才说给唐阑的话回营休息,瞥了瞥四处人迹,迅速窜入到旁边岐山脚下狩猎的围场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