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阑显然也未料及他这么答,懵了一刻,“我想听的?”
付尘笑了笑,轻点一下头,道:“有吗?”
唐阑果真又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低眼垂目。
随即便见他稍稍驼了背,放尖了嗓子,道:“唐哥哥,我便是死,来世也要报答你的恩德……”
“哧,”付尘忍不住笑了,“我哪是像——”
像什么?
唐阑自身音色不比付尘清亮,此时作怪扭怩着嗓子纯为玩笑,他也心知。
“唉……”算他自己日思夜牵的,不顾场合时机地硬要将心底那些事翻出来,除了扫人兴致,别无其他。
“怎么了?”见青年原本好好的突然又安静下来,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啊,你别恼我。”
“啊?没有,”付尘抬首,笑道,“我刚才晃了下神,想到别处去了。”
静默须臾,他斟酌着那话,出声道:“等我死了,会一直记得你的情谊。”
“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何必这么认真……”青年那几分认真的模样反倒令唐阑有些发憷,“你这前途无量的,可别说这丧气话,呸呸呸。”
“嗯。”付尘应道。
唐阑眼睛都不知要往哪里放,垂首瞧见床上收拾好的一叠衣物,转了话题,道:“这个……这个深紫的是你的衣服吗?我好像没看见你穿过啊?”
“没穿过,这不是我的衣服。”付尘随着他视线,道。
“哦?”唐阑随口道,“那是谁送你的?”
“是苏让的。”
“苏让?”唐阑一愣,伸手将那件衣服从那摞里抽出来,果然是件深紫金纹开襟的缎袍,一看便知是苏让向来张扬贵气的风格,不满道,“一年前的时候……我不是让你收拾东西的时候顺带给扔了吗?你怎么还存着?也不嫌晦气。”
付尘没想好说辞。
“这衣服连他家的下人后来都没派人来收,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唐阑嫌弃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过两天就到了他的忌日罢。”付尘道。
“所以呢?”
付尘道:“我想着,临走前,给他烧点儿纸,这些东西也跟着一并烧了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