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辉见他过于顺从,反倒有些隐隐的不痛快,难免讶异这哪里来的野小子做起事来还真是不管不顾的,思索间对其的偏见也有些改观。
付尘铐好后缓缓出帐,伸展了几下肢体,他特意借助铁球上长长的锁链来锢住胳臂和腿脚,以此推促全身发力。几下掂量,比他之前练习的布袋要重上许多,转身对廖辉道:“将军,我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开始了?”
“嗯,还等什么?”廖辉答道,又补了一句,“先从剑术动作练起,然后下午再跟着他们一起训练。”
付尘拔剑,铁链本身的重量也在牵制着他手中动作,他腰臂发力振动上半身肌腱,猛地在地上绕转一周,佩剑随之挑起,掂地,出剑,剑尖飞旋。
他聚起注意力于周身动作,瞳孔视线都被抑成森冷之状。
付尘感到一股拖拽的力量从手臂和腿脚传来,仿佛要将他钉在地上。
这种被掣肘的感觉是他向来所恨,几乎是反射性的怒意渐起。握剑的手心微微有些冒汗,他加紧力道攥住,凭借着再次施力的肌肉,摆起了平日山脚下熟悉的剑法招式的起始动作。
走步,旋身,剑转。
原本踉跄磕绊的腕势吃力地回转,小臂上肌肉线条流畅而精炼。
渐至佳境。
廖辉从旁挑眉端详,也为这青年的耐力和耐心暗自点头,先前轻视的态度淡下几分。
他本也不是个斤斤计较之人,只是宗政羲初返军中他便被当着众兵面给施惩严罚,到底觉得丢了面子,自己那百杖的重刑总得找个出气筒让他撒撒野才是。
但于他言男人间凭武得高下,这小子除了私下时候那副点头猫腰的受气包模样看着娘娘兮兮的不大顺眼,在训练时却不见他马虎半分,勉强算是大醇小疵?
廖辉腿股肉又痛起来。
时间须臾而过。
汗水随着身形翻转横飞到宝剑上,剑身白光随其反射到四周,一道亮光迸射。付尘心下不敢稍有放松,他感到汗水打湿他的眼睫,眉心微蹙,猛一转头,将那将落未落的汗珠甩开,眼前仿佛又回到那日的场景,迷蒙一片,看不清眼前蒙上水雾的事物,他挥剑横劈,好像要破开这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