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阑应声。
贾允抬头看向这青年,在赤甲兵营呆了一段时间,也不似开始时那般张扬,言语行动间已和入营多年的将士一样的认真。
若非此战中老兵多负伤罹难,他也失了机会细细同这些后至新兵相交流。
唐阑见贾允看向自己,疑问道:“提督,怎么了?”
贾允轻轻摇摇头,道:“觉得你比刚入营时稳重不少,原本启用你时其他几位副将还颇有微词,现在看倒是不错。”
唐阑低头笑了笑,仿佛有些不好意思:“多谢提督厚爱,只是标下资历尚浅,这有的事让标下做真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贾允道:“你现在完成得就很好,无需想其他的,几位副将现在伤势未全,你虽是今年新入营的,但军中向来能力为上,只要你做得好便能服众。”
唐阑又道:“标下当初同付尘一同入营,先前与他在京畿时便是兄弟,有不少东西自他身上习得,只可惜……”
贾允也叹:“我原本也看好这孩子,他身上的功夫劲力是我许多年来少有见到的。基本功也不错,为人也低调,先前懋城一役,尚还记着功的……廖辉那边也是,刚刚组建的轻骑,未曾想此战匆忙,竟大半折在此了。”
唐阑低声道:“可惜标下同子阶所擅专项不同,不能替提督在此分忧。”
贾允蹙眉道:“若是此战顺利了结,势必仍要清算兵士,届时还会有一番调动。你若有心想要转补其他兵伍,只要两方将军同意,倒也无不可。”
“标下明白。”
贾允朝他看了眼,道:“你是有心想替付尘完成责任?”
唐阑略一颔首,沉默不言。贾允为其情谊赞羡,也怜惜此战中不少殒命的将士,道:“若他知晓,也是极为高兴的。”
廖辉回帐时仍是气鼓鼓的,奈何无地发泄,坐立难安。魏旭正于这时送来替换的伤药。
见廖辉回来,他立马上前,询道:“将军,咱们现在这仗还打不打了?”
一听他问,廖辉怒气又生:“打!现在通知所有骑兵!现在就跟我出营攻进通州!”
料是魏旭这样粗线条的人都看出了他此时在说气话,便道:“将军,提督那边到现在也没有军令下达说要打仗,你有没有过去问问对策?”
“对策?”廖辉冷哼,“对策就是他怕将士们嫌热,要一起在这儿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