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便在他递信延假时他便已生疑,到了这时候还未归来,显然便是有人故意延误时间,等他要细察时早便毁尸灭迹,做得干净。
他这么多年混迹于来往官宦交涉,怎么会不熟悉这等作风?
另一个太监问:“什么人能和栗大人过不去?大人再怎么说也是个有名有分的属官,平时虽个性强硬了些,但也是颇得声誉,没见大人故意得罪过身边什么人啊?”
“呵,”金铎冷笑,转身坐到了椅子上,扔掉手中的一摞信件,道,“这可不是冲着小山来的,自然是冲着本官来的。”
“冲着您?”
“不错,”金铎道,“冲着本官,冲着本官背后的整个枢密院,这不就是在示威嘛,今天他能断了本官的左膀右臂,明日他就像掀了本官的宦顶乌纱!”
几个小太监见金铎怒意渐起,都不敢吱声。其中一个小太监壮着胆子,上前道:“大人,谁会同咱们枢密院过不去啊?难道还是朝上那群腐儒不成?”
“那群酸腐儒士也只是表面上耍耍表面功夫罢了,还动用不了这么大阵仗,也不敢这么动作,”金铎斜视过来,道,“能知晓栗小山之于我重要性,同时下手又毫不留情的,朝堂之上,只有一人。”
几个小太监被吊足了胃口,连忙抬头。
“……也是难为他了,自己失了心腹,还把主意打到别人这边,他也有今日眼红的时候?”
金铎的厚唇微颤,目光是少有的漠然。
几个小太监都是目瞪口呆,闻言已经知道他所言为谁,一个忍不住问:“姜总管到底……和咱们都是一类人,当年又和贾提督一同从王府里跟随陛下的,这么多年一向是两不干涉的,怎么就盯上咱们枢密院了?”
金铎冷哼:“他那只笑面虎,呵,你以为他和提督的关系有多么好?他对谁不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天生一副讨人欢心的贱命!陛下怜恤他,本官可了解他对下面人的手段。”
“可他这时候抓栗大人过去……”
“狗急跳墙罢了,”金铎不屑,“当年他全盛之时,怕是连皇亲勋贵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这会子由当年的贵主坠落人间,在陛下面前装得再像,在私下里还是延续着当年那个跋扈的作风。他具体要打什么主意本官不知晓,但既然牵扯到了军务旁支……”
金铎陡止了声。
“那……如今该怎么办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