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白白,红红黑黑,生尸骨,女子香,付尘下意识地感到胃中泛酸,同时有一股皱巴在一起的痛苦自心肺传来,满腔欲念尽皆化作了令人痉挛的罪恶。
“呃呵……呵……”付尘强自忍下颤抖的喘息。
落红原本惊怒,但见这青年脸色骤然变幻,仿佛魔怔一般,忽又陡起痛苦之状,不免大惊失色,赶忙上前道:“爷,你怎么了?可是身有不适?”
付尘摇摇头,随即抑眉停了停面色,缓道:“抱歉……今日不用你来服侍了,银钱不会少,我就在这儿和衣歇一晚便是……”
“无事,倒也不差这一次银钱,”落红见他手按胃部,仍作强忍之状,便道,“爷或许是刚刚喝多了酒才感不适,奴去给爷倒些水来……”
说罢落红又起身出门。
付尘倒坐于地,背靠床沿,慢慢吐了口颤颤的浊气,阖上双目。
且说唐阑这边自见付尘出去后,也陷入陡然的静谧。
巧儿正待上前,便听得唐阑甩来一袋赏钱,道:“你先下去罢。”
巧儿美目显疑,但见这青年面上又没了方才的兴致,也不再多言,道:“是。”
屋中彻底变得空空荡荡,窗边红纱轻移,早已不复先前畅言欢歌的光景。
唐阑望向几丈开外的红帷,蓦然笑道:“这屋中布置得同喜房一般,看着倒也热闹……”
房中并无答响,仿佛他一人独坐在酒桌前自言自语。
唐阑笑意敛了敛,道:“我先前所言,不会背信,三年之内,功成相迎。”
片刻的静默。
“我并不怕等。”
帘后恍然有女子娇音沉声言道。
唐阑饮干酒盏中最后一滴酒液,微微勾了下唇角,桃花眼半掩,道:“我怕。”
“怕什么?”
“怕等不及。”
那唤作“成晢”的女子又道:“是你的早便是你的,何由需你等?”
唐阑叹笑一声。
二人静默片刻,女子又问道:“你寻的谁的关系才保下这香阁?”
“嗯?”唐阑一愣,转而道,“朝廷降旨归公,我于军中一介武官,此时何能公然作对……”
“不是你?”那女子也惊诧。
“怕是来此处寻欢的达官显贵眷恋此间乐事,才合议保下的罢……能如此叫板,他们这时候倒有勇气了,”唐阑道,“京中各处酒馆关停,惟此一家独大,也要提防着旁人针对。”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