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悄声退下。
付尘轻吐了口气,直起身,对此时伏于坡上的众兵道:“诸位现在跟我绕东径从下面谷地突进,三人成组进军,切记一路衔枚缓行,莫要打草惊蛇。”
青年嗓音喑哑粗粝,让人乍听去怪异无比,好像风吹残枝的扫动,却又暗含力道。
众兵点头,悄步起身从坡地上整合起队伍。
付尘矫捷翻身上马,领军于前。
一行队伍悄声绕过洼地。
此时胡兵营里分炙正欢,为暂时赢得的胜利而庆贺。
一宽脸方眼大汉笑道:“来来来!先喝酒!”
旁边一胡兵递过酒袋,道:“达门,首领他们回勒金复命了,果真不用等他们来一起吗?”
“不必了,”还未及方眼胡人开口,边上另有一人拿着酒袋前来,笑接道,“说不定他们这时还在王都里庆祝呢,这下可真是替咱们呼兰族扬眉吐气了!看看乌特隆族众平日中趾高气昂的样子,若搁在百年前,狼主的位子轮得到他们……”
“就是就是。”旁边立刻有人应和道。
“行了,”达门蹙眉道,“这话说得早了,嘴上都收敛点儿。”
接过酒袋的那胡兵猛灌一口,开口认同道:“达门说得对,这话你们几个少说,现今攻燕还需举众力,跟狼主闹得不可开交有什么好处?”
那几人瞅了瞅这边达门几个的脸色,相互间挤眉弄眼地噤了声。
“没想到燕国的守军那么弱,”旁边胡兵道,“如果早知如此,还整天跟着仇日习什么阵,年前趁着南蛮士兵还未撤走时便该过来夺城……”
这边话音未落,不知何地猛然传来的响动,边上一胡人应声倒地,身上尚还插着一支羽箭。
原本分炙的热活场面骤变,有胡人惊喊道:“有燕人来袭营了!”
几乎不带任何停留,一丛丛羽箭直扫而落,形成一片箭雨降落,躲闪不及的胡兵便于此机殒身倒地。
营中皆是兵荒马乱的呼声一片,未曾想到不知何处突然冒出来一路燕军过来。
付尘见箭簇飞划落尽,随即纵马于前,身周赤甲亲卫军三三成队,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