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不见窥伺的目光闪烁着饿狼幽绿。
“首领,那边来了一队人……好像不是燕军的装束?”
桑托瞪眼瞧去,道:“管甚兵不兵的!看见燕人就杀,屠族之耻不共戴天,都让他们看看咱们的厉害!这次城池没守牢固,若再不杀几个燕人回去,这不白白费了这么些功夫……”
“桑托说的不错,”一边的胡人接道,“反正燕军已经先咱们一步到了靖州那边,他们这群人上下不过一千,定能将其斩杀干净。”
晁大一行自以为在狭窄山路中行已足够隐匿踪迹,却不想在一旁的山坡土丘上仍驻有原本来接应靖州城内人马的胡兵。靖州事发迅速,出乎了两队人马的预料,却又意外在路途中再遇。
事端的开始以队伍前的晁大率先闻听到风声中的异动。
“有埋伏!”晁大心知队伍奔忙一日,若是这时候碰上燕兵的伏击,必定不可力敌,“撤退!”
话音即落,身后一群匪人皆是心弦绷紧,果见前方土丘上直接闯下来人,朝他们袭来。
付尘皱眉,扯了缰停下,看着前方天降而来的伏兵。
破多罗桑托?
付尘定睛一看,那右臂空荡的头首可不正是先前败在他手下的胡将,他为何在这里?
“不对,”付尘朝身边的晁大低声言道,“这群胡人定是原本前来准备援救靖州城内胡兵的,他们有备而来,不能同他们正面相杠。”
晁大已然前驱,提刀同来者相击,来人身强力健,又是在山丘中休伏已久,这横刀一力已足以显示胡人强力。
晁大心呼不妙,只怕今日必要折损于此,要先想个法子保一部分人冲出去才是。
胡人大开杀戒,被劈倒的匪众脖颈间迸出一通飞溅红血,深黑夜色依旧沉静,乌布上沾染灵动红蛇。
“……贾晟,”晁大处理掉面前一人,暗自朝也身陷厮斗的青年处凑近几分,眼睛扫向山路四周,“有无办法冲逃出去?”
付尘显然也未料及现在状况,厮斗间牵扯到臂上骨伤,开始隐隐泛痛,他稳了呼吸,道:“你左前方那个独臂的胡人,是这一队人的头儿,你过去缠着他,我带一部分人从山丘上冲出去。”
“好,”晁大应道,抬手掏出一玲珑物件横于唇前,划鸣两声尖利裂空,在空气中余波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