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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乌行 卫七 1034 字 8个月前

倪贵妃带上疲笑,道:“你一会儿也过去歇着罢,你原在备战行路,这下叫你来忙这档子事儿,也是劳烦你了。”

    唐阑道:“末将分内事,娘娘客气。”

    一行人马驻于林间空旷平地,将士们下马生火,围着火焰一边取暖,一边啃食着随身带的干粮。

    轿面宽于日常所用轿子,内里可容纳更多人。

    倪贵妃手持念珠,闭目祷念着佛经。梵音在一边忧心其休息,却又知此时不可打扰,于是便默坐其旁。

    入夜,林间更显寂静。

    唐阑不敢远离贵妃坐轿,只候在轿外,手上掂着酒囊,偶尔痛饮一口,神思便清醒许多。

    “唐副将,”梵音忽地撩起轿上窗布,道,“娘娘唤你回话。”

    唐阑当即起身答:“是。”

    “你绕到这边过来罢。”

    待他静候在轿前时,布帘被掀开,露出里边贵妃容色,听她道:“……按理说,你同昕儿结亲,也该跟着唤本宫声姑母呐。”

    “君臣有别,末将不敢。”

    倪贵妃在轿中将其细细打量一番,道:“军中事本官不甚晓得,只听得你是昕儿亲自挑的人,兄长也答允此事。但照着往常规矩,昕儿从我外戚族氏,这婚成大事,也得本宫同陛下点头。陛下卧病,可本宫也得先瞧瞧如何,而你们现今业已行礼相结,本宫若是再干预,于情于理,皆不合适。”

    “你现今既也有机会同本宫出来,不若同我说说,你一介贫民武将,靠的什么本事攀的倪府大门?”

    贵妃目色冷淡,唐阑只比她更冷,却深深掩在面色下:“末将愚钝,实则不明白娘娘的意思。相爷如何行事抉择,想必娘娘应当比末将更为清楚,现今何必来质问末将?”

    “你的意思,还是相府的小姐指明了要往你身边凑不成?”

    “不,”唐阑垂目道,“倪小姐婉容秀毓,得之实为末将大幸,不敢奢言其他。只论缘故,末将自以为身无长物,也着实高攀不上,相爷能如此相决,想必亦是尊重小姐的心意。”

    倪贵妃似有不耐,接着盘问了一番他家世来历、亲眷归属,唐阑回答皆是滴水不漏,顺理成章,令她寻不到丝毫错处疑点。于是便又遣了他在车旁护卫。

    梵音悄悄坐到贵妃身边,低声道:“娘娘这是在忧心着什么?”

    倪贵妃轻叹,低言:“……只是一时想不明白罢了。”